檀生艱難地別開臉。
包間有溫水,許儀之大步流星地跨去,特意露出蜂腰窄肩寬背,把帕子洗得嘩啦啦的。
“今日,阿俏你尋我來,所為何事?”許儀之神色淡淡的,輕輕撩起袖子,露出在北疆磨礪得愈發健壯的小臂,小臂一彎,肌肉鼓成一道好看的弧度。
檀生的脖子跟肩快不在一條線上了。
“不…不幹嘛…”
檀生下意識搖頭。
搖完頭,就後悔了。
“有…有事!”檀生挺直腰桿,“你為什麼派胡七八監視我!還把嬌園日常起居全寫在小本本上!胡七八是暗影吧?你圖啥啊?”
還能圖啥?
圖你唄。
可這話,不能現在說。
白溢馬上回京,他要是趕在白溢回京前染指了他家小外甥女,他吃不了兜著走。他倒是不怕吃不了兜著走,可好容易討好的舅舅,不能功虧一簣啊。
嗯。
更甭提白溢家裡頭那兩個混世魔王。
一個蔫壞,一個明騷,全都對檀生這個美美的表妹懷揣有無限熱情。
他至少得等白溢回來了,才能正兒八經地啃白菜吧?
許儀之腦子裡過了許多事,裝作隨意地繃緊肌肉,搔首弄姿。
檀生喜歡肌肉男這事兒,他費了老牛鼻子勁兒打聽了。
他家阿俏在東嶽觀混吃等死的時候最喜歡和一個名喚青書的小姑子去後山,他家阿俏他了解,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能靠著柱子站就絕對不會站得筆直筆直,他家阿俏怎麼可能為了散心遊樂徒步三公里進山去!?
除非,山裡有蕎麥麵。
可惜,山裡沒有,道觀裡有。
是什麼讓他家阿俏拋棄了蕎麥麵,徒步進山…
這一定是個好東西。
暗影守了兩天,不可置信地回來告訴他,“趙大姑娘每每進山,都與青書道長躲在草垛子裡…”
暗影難以啟齒的模樣,叫他心下惶恐。
“躲在草垛子裡幹嘛?”
暗影一咬牙,一跺腳,“躲在草垛子裡看隔壁山的獵戶洗澡!”
許儀之至今都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理活動。
除了罵娘,沒別的了。
早知道如此簡單,他還琢磨個球啊!!
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