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們要不上去搶吧,我就不信我們人多還鬥不過他們。”
“這幾人太過分,那裡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對對,我早就想收拾他們,現在正好,他們竟敢這麼對一個小姑娘,我看他們就是欠打!”
即使他們這群人中大部分是老弱婦孺,只有三兩個看起來有武力值的男人,但一行人組成的討伐小組眾志成城,倒還有點兒氣勢。
這次,那幾個男人終於有了動作,他們先是怒斥那個踹了楊綰的男人,這才有一個看起來還算講道理的男人站出來安撫眾人,說了些和氣話,承認是他們的錯,又道兩個小姑娘他們都會照顧,讓大家先消消氣,又說大家出來奔走的,聚在一起也算緣分,何必要鬧得這麼僵。
其實這幾個男人的反應在眾人的預料之中,這幾個男人雖然有可能打得過他們所有人,但這樣打贏了又有什麼好處呢?出門在外誰都不願意招惹是非,平平安安,與其費時費力還費物資跟這些老弱婦孺鬥,還不如拿點東西把一開始那兩個小姑娘安頓好,這樣大家夥自然也不再好說什麼。
這件事也就這麼告一個段落,綠竹和楊綰都換了幹淨衣裳,是那對母女親自幫她們換的,也喝到了熱水吃到了食物,楊綰胸口很疼,但看著綠竹身體的溫度漸漸恢複過來,她這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她抱著綠竹沉沉睡去,翌日一醒來那幾個男人已經走了,估計是怕楊綰他們還惦記他們的食物,雨過天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的味道,大家夥都準備收拾行裝出發,可是楊綰知道她們走不了,綠竹雖然好了不少,可是病來如山倒,才一個晚上,不會好得這麼容易,她們最起碼還得等一天才能走。
幾個好心的乞丐問她們要去哪兒,楊綰想了想,“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身上又沒有吃的,我估計我們活不了多久。”
乞丐這一行入行簡單,大家夥都是出來混的,誰沒有些煩心事兒,看楊綰和綠竹兩個年輕小丫頭,這幾個乞丐就猜到估計是哪戶人家逃出來的下人,這年頭這種事並不少見,聽楊綰如此沮喪一說,幾個乞丐聖母心泛濫,“要不我們等等你們,你跟我們一道去廬江討飯吧?”
“廬江,為什麼要去廬江?”楊綰並不知道廬江是什麼地方,可是現在有人願意幫她們,特別是還有昨晚那事的發生,讓楊綰相信這幾個乞丐,看出他們也不是個容易人,不會有那麼多壞心思,所以才樂意放下心防,跟他們交好,這幾人可比單老七與陳四看起來正派。
其中一個聖母跟她解釋:“廬江過幾日有大戶人家施粥施飯,我們也是剛剛才接到的訊息,正要趕過去,這可是我們乞丐的福音,怎麼能錯過。”
怕楊綰不信,另一個聖母又跟她解釋:“這事兒千真萬確,是我們的內部訊息,近幾天廬江城下不少縣的乞丐都往城裡趕呢,唯恐晚到一步錯過這個機會。”
楊綰嘴角抽了抽,內部訊息,還真是,她家老乞丐就有這種本事,哪裡有事兒發生他都知道,尤其是這種施粥施飯的便宜事兒,反正無論如何,一有這種事,老頭子就帶著她們到處奔破,其實楊綰有這具身子的一些記憶,對於這種事並不陌生,相反還是熟悉的。
所以楊綰當即就答應與他們一道,末了還說:“真的不好意思,拖累你們,恐怕得晚一天到廬江。”
“沒事沒事,我們算好了日子,也知道這些天會下雨,所以走得比較早,耽擱一天不算什麼。”
其實楊綰主要還是擔心單老七和陳四追上來,有這些人相助,她們也不會被那二人抽扒骨。
果不其然,就在這天下午,單老七與陳四進了這間茅草屋。
陳四看見楊綰的時候,眼睛都綠了,急急朝楊綰這邊走過來,口中不停罵道:“我看你們還跑,還跑不跑?!”
幾個聖母看陳四來勢洶洶,連忙擋在楊綰面前,楊綰看了看,這幾個人打單老七和陳四這兩個早就沒力氣的老男人,綽綽有餘,不用擔心,她安心的喂綠竹吃饅頭。
綠竹也已經恢複過來,心裡想得跟楊綰一樣,現在她們處於優勢,陳四二人不可能能欺負到她們,“我自己可以吃,不用你喂。”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陳四與單老七兩下就被聖母們打趴下,連連求饒,聖母還是聖母:“你們太不像話,都是乞丐,幹什麼為難兩個小姑娘,可別再動手,你們要是安安穩穩不再動手,我們還能分給你們吃的。”
楊綰心下嘆,她終於明白這幾個人為什麼人不錯卻還是處於食物鏈最低端。
說他們像聖母都貶低他們了,他們幾人就是聖母的化身。
於是乎這一群不知道是什麼組合的人就這樣上路,單老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懷,心裡十分感動,對楊綰她們二人的仇恨也瞬間消了,一路上大家互相幫助,倒因為這個,楊綰在這幾個聖母的感染下,竟然把手中的僅剩的兩個饅頭,分給陳四與單老七一個,於是四人的恩怨算是這麼解開。
聖母化身其一看他們冰釋前嫌,笑道:“笑道,這才對嘛,乞丐就應該有乞丐的風骨!”
單老七認同的點點頭。
陳四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但好在因為有吃的,也有聖母鎮著,他不想也不敢作妖。
單老七與陳四也收到訊息廬江城有施粥的訊息,和他們的目的不謀而合,一行人高高興興往廬江城要飯去。
中途也因為有聖母的贊助,楊綰他們的饅頭雖然吃完,但一點都不擔心會餓死,聖母手中也沒有太多糧食,但有能力,會捕鳥兒會抓魚,她們還有幸吃到葷腥。
這個時候楊綰就越來越看陳四這個米蟲不順眼,單老七還時不時跟著聖母們出去幫忙,這個陳四就知道等吃,讓他一起去,他總說自己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硬是混在楊綰綠竹兩個女人中間,“整天就知道白吃白喝,你的臉皮也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