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瞧著還在發呆的綠竹,“你還愣著做什麼,過來,先打他幾拳出出氣。”
綠竹一震,回過神來,呆呆的點點頭。
打了張地主幾拳,氣倒是出了不少,但是綠竹總覺得之後不好收場。她們畢竟是什麼都不是的賤奴,張地主再怎麼是也是一方地主,再怎麼樣衙署都還會給張地主幾分面子,雖然現在張地主是被她們欺負,又打又罵,可是等官差過來了,綰綰能保證打得過那麼多官差嗎?
現在雖然是出了氣,可是到最後結果是一樣的,甚至於更慘,因為張地主有了這次的教訓,完全可以塞錢讓牢差們替他欺負她們。
綠竹在擔心這些的同時,衙署中,知府正低眉順眼的候在正廳,兩旁都是他的手下,足足站了有十幾人,如此一看,鐵定是有什麼大人物要來。
然而平常趾高氣昂、橫行霸道的孫知府此刻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直到前方有衙役來報,說貴人已經到門口。
孫知府連忙理了理衣物,忐忑的上前迎去。
廳門口,在孫知府低著頭的視線範圍中,首先出現一雙月白色的男人靴子,一塵不染,緊接著是那雪白的衣角。
“孫知府,我之前不是囑咐過你別搞這麼大的動靜嗎?”陵南的聲音在孫知府頭頂上響起。
孫知府微微抬起眼,“是他們聽說謝公子要來,仰慕已久,我想著多一個人見見謝公子的風姿,也不是壞事。”
“我們家公子不喜歡吵鬧。”陵南這話已經說得十分明顯。
孫知府會意,忙吩咐身後一幹下屬退下,就只剩了他一個人。
謝知息坐在首位。
“公子喝茶。”孫知府在一旁彎著腰笑著,幫謝知息斟茶。
“茶就不喝了,你稍微離遠一點,我不習慣有人靠的太近。”他如同清泉一般的聲音驀地響起,這話若是讓他人說來,必定是會讓人不喜,即使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總歸會有幾分不舒服,但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孫知府一絲一毫的惡意都跟感受不到,自然心裡也沒有什麼不痛快,他也就乖乖的遠離了幾尺。
“不知公子此次來有何貴幹?”孫知府當時聽道謝知息要來的時候,正在書房裡紅袖添香,當即嚇得把剛剛畫好的一副美人圖弄花,撇開美人便急急忙忙的往正廳走來,心中無數次怪哉,這謝公子與他並沒有什麼交集,何故這個時候來衙署,莫不是朝廷上頭有什麼特殊的指示?
除此之外,孫知府再也想不到其他什麼原因。
他這地方,因為每日來報案的都是些平頭百姓,那些貴人一向都不願意來他這裡,今日也是頭一次接到這麼一尊大佛。
不要說好好供著,就是跪舔這種事,孫知府照樣說做就做,絲毫不含糊。
“我之前在城門口看見一小丫頭挺討喜的。”謝知息瞧著他,笑意吟吟。
孫知府聽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小丫頭?難不成是看上了他府中的哪個丫鬟?
也虧得孫知府有這麼好的想象力,當然是什麼猜不出來。
但這個時候謝知息卻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