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面前的少年居然是自己的姐姐。
黑川七夜仔細瞅了瞅對方,怎麼看也不像是“姐姐”。
“姐姐”注意到自己這位弟弟向著自己注視過來的敏銳目光,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悅地說道,“這不是我的本相,我的本相出現了,必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變一個看看!”黑川七夜打了一個響指,現在的他還是沒有考慮好自己是否需要接受這個親人,在他看來他既不需要多餘的哥哥也不需要多餘的姐姐,儘管這位“姐姐”可能會對他帶來幫助。
少年白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一陣煙霧飄過,男生也就順利變成了女生。
“哈哈哈,原來你就長這個樣子啊,笑死人了,笑死人,實在是笑死了,你居然敢說你自己是姐姐,是妹妹還差不多吧!”
黑川七夜捂著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笑道,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一個看上去還是國中生,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那可愛卻又故作嚴肅的臉蛋,在他面前實在是沒有一點姐姐的威嚴,黑川七夜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把她當成自己的姐姐來對待。
“愚蠢,我的年齡可比你要多大了,僅僅是看見我的外表年齡小,你就輕視我,學問之道達者問先,誰更有智慧可不是看年齡,當我展現幼童的相貌你就低估我的力量,若你不是我的弟弟,我絕對要詛咒你。”
小女孩異常惱怒,因為生氣的模樣,所以表現出了一種極大的反差萌,越發顯得可愛。
“來來來,舉高高,舉高高!你叫我一聲歐尼醬,我就當你是我的家人。”
黑川七夜一把抱住小女孩的身子將其高高舉起。
“黑川七夜,你要明白智慧和力量可不是看個頭大小的,獅子雖小可以獵大象,駱駝雖大卻不敵豺狼,你根本就不明白力量的真諦。”
小女孩扭著自己的身體,從黑川七夜的舉高高中掙脫下來,看著那不以為意的弟弟,怒道,“孔子拜七歲稚童為師,是有智慧不在年歲,世人總想像大日如來那偉岸法身的無限力量,卻總是下意識遺忘釋伽牟尼在人間的菩提智慧,受制於摩耶幻象中。”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我要讓晴海姐一起進屋子裡膜拜你的智慧身!”
黑川七夜拍著手掌表示自己無比贊同她的話。
小女孩氣急反笑,所以說平常她不想展現自己這副相貌,又一陣煙霧飄過,小女孩再度變成了少女的模樣,黑色鴉羽的秀髮綁在腦後,黑色的眼珠宛若湖水般深邃澄澈,那帶著憂傷的眼眸注視著自己的弟弟。
身材婀娜,五官端正,那是絲毫不輸于晴海的美麗,儘管從容貌上要比晴海姐要遜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總是面前的少女要更加漂亮。
“你是狐仙變的嗎?一天居然能夠有這麼多的變化。”
“七夜,我要詛咒你。”
少女平靜地說道,臉上的表情極為認真說到詛咒就像是說自己在看電視時想換臺一般。
“你玷汙了我的智慧,我的學識,侮辱了我的尊嚴,即便你是我的弟弟,你也要受到懲罰。”
少女平靜地說完,黑川七夜突然感覺到頭上一涼,驟然間發現自己的一頭黑髮全部消失不見了,我頭髮沒了。
“你究竟想要幹什?快把我的頭髮還回來!”黑川七夜按住了少女的肩膀。
“七夜,如果你尊重我的話,愛我的話,必然會因為這份尊重而獲得我的尊重,也會獲得我的愛,可是你的行為和你的身份完全不符,這是你應得的懲罰,請記住我的身份,我是你的姐姐,我的名字叫輝夜,來自於《竹取物語》中的主人公。”
輝夜的話語中毫無留情,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詛咒就是詛咒,她絕對不會撤回。
“可是就算是我們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但是沒有實質上的血緣關係,更沒有義理姐妹的關係,誰承認了,誰認可了,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我為什麼要給你尊重,我們更沒有姐弟之間的感情,不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我會因為不尊重你而受罰。”
黑川七夜反駁著輝夜的話,“愛是什麼,愛由心生,家人之愛更是如此,是不由自己選擇的,若是沒有血緣,也沒有朝夕相處的感情,這份愛就不會存在,你可以將我視為你的弟弟,可是我很難把你當作我的姐姐,我的心裡已經住進了晴海,再也沒有其他人的餘地了。”
“那麼你們彼此之間若是沒有血緣,又沒有朝夕相處的感情,那麼你們還會擁有現在的感情嗎?”輝夜反問。
“應該更深吧,因為若是沒有朝夕相處的感情,我早就向自己的姐姐晴海求婚了,我和她是堂姐弟的關係,《六法全書》中《民法典》弟七百三十四條就有關係近親結婚的規定其中法條內容是直系血親或者三等親哪的旁系血親不得結婚,而我和自己堂姐的關係已經是四等親了,是可以結婚的。”
黑川七夜抱著自己的胸口得意地反懟,現在他還要看看自己的這位“輝夜姐姐”還有什麼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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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夜搖了搖頭,“誠然家人之愛,來源於血脈,又來源於相互扶持的感情,正如親子之情既來自生又來自養,既是本能,又不是本能。關係就是關係,將對方視為自己的一部分,愛著對方,這是來源於身份,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弟弟,僅此而已,所以我愛著你,不需要你同意,也不需要你認可,你的話並不對。”
黑川七夜一陣啞口無言,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執著,因此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如果你將我的頭髮變回來,我可以姑且將你介紹給晴海,讓你成為晴海姐姐的姐妹。”
黑川七隻好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他和晴海是姐弟,和晴海是姐妹的輝夜,某種意義上也是他的親人,當然直接叫姐姐是不行的,這樣不就代表自己完全屈服了嗎?
“可以!”輝夜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黑川七夜的話,畢竟對於自己的這位弟弟而言,她現在還只是陌生人。
佐倉晴海敲了敲門重新走進了屋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周圍發現黑川七夜身邊站著一位少女,一時有些發呆,那位叫孔雀的少年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