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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不顧一切奔向你

她的眼淚迎風飄落,風吹到臉上,和著淚水,冰冷,她不要回家,她無法面對那張床,醜陋,噁心。

父親,曾經她那麼敬愛的人,如今在她心裡形象全無,她恨他,她不要回家,不要面對這醜陋的一切,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一切心灰意冷。

她一路狂奔,漫無目的,等她氣喘吁吁的停下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來到了月亮河,冬天的月亮河,人煙稀少,她盡情的落淚,放聲大哭,她瘋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想跳進這月亮河一了百了,她沒有臉活下去。

她冷靜下來,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她要質問他,王姨說的話什麼意思,他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媽媽。

“我恨你。”電話撥通,她西斯底裡的吼道。

“你在哪?我去找你。”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你在哪?”

“別來,我不想見你,永遠都不想。”鍾雪掛了電話,臉上的淚水模糊了世界。她的公主夢碎了,她的完美的家,愛她的父母,都沒有了。只留下骯髒的世界。

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不遠處,是西瓜鎮唯一的汽車站,最後一班開往廬州的汽車就要出發,也不知是為什麼?她鬼使神差的上了車,她想到她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信得過的人——張邵揚。他是她黑白世界裡最後的色彩。

汽車一路往前開,天色越來越晚,尤其現在是冬天,太陽早早的落山,世界一片黑暗,汽車上的照明燈遠遠近近的往前照著,車得一旁是陡峭的山路,鍾雪心裡難過到了極致,她在想,如果此時汽車墜崖,她摔得粉身碎骨,那麼她的父親會不會為此而悔恨終身。

然而車還是安安穩穩的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開著,司機顯然是個老手,開慣了這條山路。

她甚至沒有給張邵揚打過一個電話,就冒冒然的上了車,她忘記邵揚對她的囑咐,一個女孩獨自出遠門不安全。她已經顧不得什麼生命安危,總之她要去找他,至於天已經晚了,夜已經深了,她全然不顧。

到了廬州已經是晚上八點半。這是鍾雪第二次來廬州,第一次是白天,她和溫菲一起,張邵揚來接的她,那一次她揚起的笑臉,沸騰的心,那天的廬州和她的心情一樣美好。

而今天,她沮喪到了極點,而且她獨自一人,她甚至沒有提前告訴他,她的到來。她只知道她心痛了,受傷了,難過了,第一件事就是要見他,要他摸摸她的頭,抱抱她,喚她一聲“丫頭,不難過,有我呢。”

那麼一切都會好起來,至少不會那麼差,不會心寒,不會想到死。

她下了車,唯唯諾諾的四處尋望。她以汽車站為原點,找尋周邊的電話亭,然後呼他。

留言很簡短“回電,鍾雪。”然後她等在瑟瑟寒風中。

天色已晚,也許他家教森嚴,根本出不來。也許他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愛她,在乎她,或許他不會來接她,甚至連電話也不會回。

不知怎的?她突然對愛情喪失了信心,她突然覺得自己丟臉,她為什麼要來廬州,傻乎乎的,她身上沒有幾個錢,或許連住宿都不夠,而現在回程的汽車也沒有了。如果邵揚不來,她或許會在冷風中站一宿。這個陌生的城市,這個悲傷的女孩。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電話鈴始終沒有想起,鍾雪猶豫著要不要再呼他一遍,也許第一遍他沒有收到。又立刻收起了這份迫切的心情,如果他收到了卻不想回,那麼自己的迫切顯得多麼愚蠢可悲。

她淡淡一笑,眼淚卻要奪眶而出,在這個寒冷的夜,她大致是等不來這通電話了,她裹緊衣服,轉身要走,畢竟她不能真的在廬州的大街上站一宿。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電話鈴響起,第一次,鍾雪覺得電話鈴聲這樣好聽,像是風鈴被風吹過的聲音,在陽光的照耀下,放肆的旋轉,舞蹈,歡唱。

“喂。”鍾雪迅速接過電話。

“喂,阿雪,你來廬州啦?”電話那頭傳來張邵揚氣喘吁吁的聲音,驚訝而興奮。

“我以為你不會給我回電。”長時間的等待,讓鍾雪莫名的委屈。

“傻瓜,我爸不讓我這麼晚出去,所以找了半天藉口,對了,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接你。”他的聲音溫柔低沉,有他吹頭髮的聲音。

他願意為她被冷風吹,願意滿大街找她一路狂奔,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她的蓋世英雄,終有一天,他會駕著七彩祥雲來娶她。

“我在汽車站旁的公共電話亭。這裡好黑。”

“是南站,還是義口站?”

“我也不知道,周邊漆黑一片,我什麼也看不見。”

從西瓜鎮去廬州的車總是會停在兩個不同的車站,要不就是南站,要不就是義口站。可是鍾雪一問三不知,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站在電話亭旁等他。

“好,你不要走遠,就站在電話亭旁,我大概二十分鐘到。”

“好。”鍾雪點點頭應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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