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可奈何的配合著醫生的要求,手術很快就要開始,這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手術,沒有麻藥,活生生的分離,女醫生叫了一個助手,準確的說,是她的學生。
鍾雪的手術就由這個女學生主刀,女醫生在一旁指導。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疼痛,以至於她的臉幾乎扭曲變形,整個長廊都聽見鍾雪的慘叫,“我恨你,張邵揚,我恨你…”
張邵揚此時已經買完醫生交代的東西,等候在手術室的外面,隔著手術室的門,他聽見了鍾雪的喊叫,每一聲都彷彿是刀子在割他的心,他雙手抱頭,最後無法忍耐,躲了出去。
這個手術像是做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女醫生一直在指點學生,“你左邊一點,在右邊一點。”完全不理會那個在病床上快要疼得死掉的女孩。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一直流,一直流…
許久,手術終於做完了,整個世界似乎都變成了白色,醫生讓鍾雪起來,說已經做完了,可是她根本起不來,她的肚子痛的彷彿喝了毒藥。
醫生喊了張邵揚,讓他扶她去躺椅上休息一會,張邵揚連忙走進手術室,他看見眼前的鐘雪頭髮凌亂,臉色慘白,嘴唇更是沒有一色血色。
他扶她起來去了旁邊的躺椅,然後問她,“想不想吃點什麼。”
鍾雪痛苦的搖了搖頭,想起剛剛的一幕,這是世界上最黑暗的一天。
張邵揚剛剛買衛生用品的時候,還買了幾瓶礦泉水,想要給她喝,此情此景,他覺得涼水是不能喝的,他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她,如果可以,他真的情願去替她受這份苦,這份罪。他守在鍾雪旁邊,看著她蜷縮的身子,看著她痛苦的表情,他有點支撐不住。
“我去看看有沒有賣熱飲的,你在這躺一會等著我。”說罷,他出了門,出門的那一刻他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實在是忍不住,看著鍾雪受的罪,他覺得都源自於他的冷漠。
他突然恨極了自己,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光。
等他冷靜了情緒,再次回到病房,鍾雪的疼痛似乎緩解了一點,他買回來一壺老母雞湯,問她,“丫頭,要不要喝一點,我給你喂幾口。”
“不要。”鍾雪虛弱的擺擺手,她彷彿和死神坐了一番較量,甚至,在手術的那一刻,她寧願自己還不如死掉。
“好歹喝一口,補補身子,趁熱。”邵揚一邊說,一邊用手摸撫她的額頭。
可是現在的鐘雪除了疼痛就只有疼痛,什麼也吃不下去。
旁邊一個來做流產的婦人看見,還滿是羨慕,“真好,你物件還陪著你一起來,還那麼心疼你,我流產老公來都不來。”
鍾雪沒有搭腔,邵揚尷尬的點了點頭,這一刻,別人眼裡的羨慕變得有些可笑,愛情也變得模糊,如果他愛她,他怎麼會讓她受這樣的苦呢?
可是當初明明是她自願,是她自告奮勇想要如此,她不想欠他,她希望邵揚欠她,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任性的代價竟是這樣的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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