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跳進去鑄成了劍，為何自己跳進去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我為什麼在這裡。”幹將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身軀。

“我帶你來的，也只是想幫幫你。”東皇太一著，揮手散去了身側其中一顆黑球。

幹將自嘲：“幫我？有什麼可以幫我的？名譽？沒有莫邪的世界，要名譽有什麼用？”

“所以你就想把自己也鑄成劍？這樣又有什麼意義？”東皇太一反問，又揮手散去一顆黑球，“到頭來還把自己的弄得人魔鬼樣。”

幹將看向東皇太一道：“你不會懂的。莫邪這樣的好妻，值得我犧牲一切去陪伴。”

“是啊，我不懂，所以才能成為人神。”東皇太一語氣裡竟透著淡淡的憂傷，“要放棄一切，才能跳脫塵俗。”

“我不是你。我不追逐永恆的榮耀。”幹將著，試著站起這具新身體，“我寧願墮落在只有莫邪的低谷，也不寧願神聖在沒有莫邪的巔峰。”

東皇太一突然笑了，笑得很悲愴，卻見他手一揮，驅散了身邊的三顆黑球：“是啊。成神又能怎樣？永恆的生命，無盡的折磨，可永恆的存在足夠吸引我了，我寧願神聖在沒有己愛的世界。”

“拿去吧，既然你不要榮譽，那這個便當做給你的回報。”東皇太一著，扔過去一把劍。

那把劍在空中旋轉，隨後被三顆黑球纏繞，不出一會兒，它變成了莫邪。一襲紅色長裙的女。

“莫邪……”幹將愣愣地看著莫邪這許久未見的臉，心裡是不出的感覺。

莫邪看著幹將，眼裡是溫柔的神光。她以為，他們的一生，在那一日就終結了。幸得東皇太一幫助了他們。

“幹將……莫邪回來了。”莫邪笑著，表情裡透著憂傷，千言萬語終是化成了淡淡的一句話。

她輕輕飄了過去，幹將卻立刻彈開老遠。

“我……變成這個樣，你還會喜歡嗎？”幹將問著。

莫邪愣了愣，卻是微笑道:“莫邪愛的只是幹將，無關容貌。何況，莫邪不也成了這樣嗎？”她著，在空中輕輕轉了幾圈。

看得出來，現在的她和靈魂是差不多的，輕得和羽毛一般。

莫邪飛了過去，幹將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是真實的，他終於再一次觸碰到她了！

“對不起莫邪……我的好妻……”幹將著，將莫邪抱得更緊了，生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

“沒什麼對不起的，能成為幹將的妻，就是莫邪一生的幸運了。”莫邪笑著。

他終於是回答了她生前問的最後一個問題:在幹將眼裡，莫邪，是個好妻嗎？

“敘舊夠了？”東皇太一雖是不摻和什麼人間俗情，但當著他的面秀恩愛，他還是受不了啊！

莫邪坐上了幹將寬大的肩膀，幹將也將他那龐大的魔種般的身軀微微彎了彎:“多謝相助。”

“我不過是給你相應的回報罷了，沒什麼值得謝的。”東皇太一道，“不過，你們的生命是永恆了，但未來的無盡，你能預料麼？幹將。”

“未來是未來，而此刻，有莫邪就完整了。”幹將著，伸手撫了撫莫邪的臉頰。

東皇太一凝重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後轉過了身：“好了，你們走吧。咱們兩不相將行了一禮算是感謝，又溫柔地看了眼莫邪，隨後朝出口走去。

“人都很容易滿足，你又何須做這麼多？被奉為神，就必須要保證人類的一切嗎？女媧……”東皇太一的目光在遊蕩，也不自覺地自言自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