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見馬車裡沒回應,提高了聲音道:“四娘,聽見沒?”
“沒。”裡頭的人脆生生回道。
武陽和楚言忍不住笑了,若不是外面,武陽都想翻個大白眼了。
從去年開始,每次去木蘭小築,不是人不齊,就是不歡而散,有些事因楚言而起,鬧得很尷尬,而她卻不自知。
只希望對孫結香說的話能傳到太後耳朵裡,這樣太後就不會暗地裡對付她了吧!
說來前世真是被沖昏了頭腦,孫家是太後的孃家,太後有意撮合趙、孫兩家聯姻,以來提拔孃家,而她卻沒將這件事放在心裡,過得悽涼是活該吧!擋了別人的路。
幸好上天垂憐,讓她重新來過。
回到府裡,楚言跟定國公前世韓家表妹因病早亡的事情,希望能把韓婉宜接到京城治病,京中良醫多,說不定能治好。
定國公同意:“正好你表哥也該參加科舉了,也一併來京城,早做準備。”
前世韓仲安就考了狀元,沒有走行卷和公投,雖然還是脫不了皇戚這點關系,但也是憑的真本事。
說定了這件事,楚言遲疑的開了口:“您之前說要過繼,是真的嗎?”
定國公頓了一下,頷首:“不錯。”
“那您可有人選?”
定國公掀眼皮瞅她:“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楚言抿了抿嘴道:“您覺得,那邊的楚七郎如何?”
“楚煥?”定國公一口說出了名字。
“您知道他!”楚言驚訝。
定國公哼了一聲:“姚老跟我提到過他,說是和那幫人的德性不一樣,宛若珠玉蒙塵,”末了,他想起姚太僕那一臉別有用意的表情,不服氣的說,“你說這小子才十五歲,從哪裡看出來是顆珠玉,還蒙塵的珠玉!”
楚言看著阿翁孩子氣的樣子失笑,跟他說了前世的事情。
定國公沉默,片刻道:“試試吧!若不行,我就厚著臉皮把他逐出家門。”
這是件大事,前世發生的事情,今次不一定會發生,需慎重。
楚言決定約楚煥出來見一次面,重生前他默不作聲做的事情,讓她很想私下見一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孫家壽宴結束後,女眷都離開了孫府,但年輕的郎君們還在後園裡喝酒行樂。
一向滴酒不沾的趙懷瑾居然也喝了酒,阮珩嘖嘖稱奇,以前怎麼逼勸他都不喝,今天無緣無故的喝了兩杯,並且此刻還在倒酒。
忽然一陣桌椅倒地的聲音和哄笑,他二人看過去,只見幾個喝醉了人在追著一隻大貓,還有人在一旁起鬨。
橘貓上躥下跳,速度不如以前的快,但那些人也抓不住。它似乎是故意的,等他們追到牆邊時一個折身迅速的返回,郎君們也跟著跑回去,如此反複幾次,樂不此彼,也不知道是人在抓貓,還是貓在逗人,總之氣氛融洽。
貓的主人在角落裡坐著,看著自己的寵物在逗一大群寵物,桃花眼裡沉沉淺淺,津津有味的樣子。
這樣的遊戲持續了許久,直到追逐的人都東倒西歪的停下,橘貓還興致沖沖的,從他們身上走過,似乎是要他們起來繼續玩。
宮闌夕起身,打算告辭,誰知元寶突然跑出了屋子,他向孫常華打了招呼去找貓,出門時不經意間與趙懷瑾的視線對上,他微微愕然,不知為何,對方有點敵視他的意味。
趙懷瑾平靜的收回視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宮闌夕出了門,帶著疑雲去找貓,這次沒多久他就找到了,橘貓從花叢中鑽出來,嘴巴裡咬著一支白玉牡丹簪。
“這是?”宮闌夕從它的嘴巴裡拿下簪子,簪頭的牡丹雕琢了三層花瓣,每一層都透薄柔亮,栩栩如生。
明河郡主的發簪?是之前躲在花圃裡時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