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寧日嗎?
婉芝沒有想過,那個時候她被秦漢侮辱,是他像天神降臨一般將她帶出了那個旋渦,何況以霍曜霆的身份,嫁給他她並不吃虧。
照片上在霍曜霆身邊的女人立刻被友扒了個底朝天,女孩名叫甄妮,今年二十三歲,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這次之所以會被道拍到照片,正是因為霍曜霆親自帶著甄妮去蘇黎世看病。
婉芝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傅齊聲,以及療養院地窖裡的那個女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照片上的這個女孩都跟地窖裡的那個女人太溫和了。
所以……霍曜霆金屋藏嬌的女人就是這個甄妮?
韓俊扶著醉醺醺的霍曜霆回來,霍曜霆醉的連路都走不穩,婉芝從沒見他真的喝醉過,蹙眉跟韓俊一起把他放到床上,她送韓俊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問道:“怎麼會醉成這樣?”
“霍先生今天心情不好,又去應酬了,一不心就被人多灌了幾杯。”韓俊閃爍其詞地道,匆匆和婉芝道了別。
但事情絕不可能是韓俊得這樣簡單,誰敢灌霍曜霆的酒?他們那個圈裡的人,多多少少都要看霍曜霆的眼色,能夠在他面前逞能的人還真的沒有幾個。
她拿了杯蜂蜜水湊到他身邊輕聲道:“喝一口再睡?”
霍曜霆蹙眉緊閉著眼,她見他毫無反應,幹脆扶起他的頭,把被送到了他唇邊,他立刻乖乖地喝了幾口。
等為他擦完臉,盯著他動作淩亂的換好衣服之後,婉芝幾乎累癱在床上。
大大的雙人床,他的氣息就在身側,婉芝在昏暗的燈光下打量了他一會兒,他即使在醉酒的情況下也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他雖然是閉著眼的,但她幾乎可以確信,霍曜霆並沒有完全地醉的不省人事。
她嘆了口氣,轉身關了燈,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不多時,霍曜霆的聲音便響起在黑暗裡:“為什麼不問?”
他的聲音掛著一絲醉酒後獨有的慵懶,語調很是平淡,少了往日的壓迫性,婉芝彷彿覺得有一雙眼睛正在自己背後盯著自己,她僵硬著身體,手掌慢慢地圈攏。
“什麼?”她假裝聽不懂他的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麼蹩腳。
“從司城那裡回來,什麼都沒有打聽出來?”霍曜霆的聲音在暗夜裡冷得令人心驚。
婉芝的心跳猛地漏跳了兩拍,她一動不敢動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手指緊緊地握緊,全身都在發冷:“我的行蹤你一直都瞭如指掌,既然你都知道,還問什麼呢?”
啪,燈忽然被霍曜霆摁亮了,婉芝猛地閉上眼睛。
“你以為司城是什麼好人嗎?什麼樣的人你都不知道就敢孤身接近,iru裡的教訓還不夠慘?不是每一次都有那麼好運氣可以大難不死。”霍曜霆這話得極重,人已經坐了起來。
“所以,那個女人是誰?”
婉芝冷不丁地問道,起身看向霍曜霆,輕輕笑著:“你希望我問你這樣的問題?就像任何女人一樣在意丈夫身邊另外的女人?我也想知道她是誰,但我更覺得這樣問的人才很可悲,霍曜霆你有自己的生活軌跡,這一點我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嫌隙是什麼你我一清二楚,你何必拿一個妻的正常標準來要求我?”
霍曜霆嘴角微微抽搐,忽地笑了,這笑伴著一股冷意,在這樣的夜裡顯得格外令人心生畏懼。
可婉芝無路可退,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她只能做一個稱職的演員,陪他演好這一出夫妻恩愛的戲碼。
“所以你對我身邊是否有別的女人毫不關心,你自以為我們的關系不過逢場作戲,陸婉芝,我若要演戲,有的是女人陪我演,憑什麼是你?”
“我也想知道,憑什麼是我?”婉芝語笑嫣然,這麼緊張的氣氛裡,她居然還能笑的出來,連她都不由佩服這樣的自己。
若是換做幾年前,她大概只敢一個人生著怒氣敢怒不敢言,那時的陸婉芝懦弱的一點都不討喜。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結,霍曜霆的臉冷的讓人望而生畏,他勾了勾唇間,冷哼一聲:“大概是我眼瞎。”
這一刻婉芝只覺得心裡無限的悲涼在蔓延。
霍曜霆掀開被走了出去,他們表面總能和和睦睦,可她心裡清楚,他們從沒有真正的好過,甚至連平常夫妻之間的同床共枕都少之又少。他脾氣不好,但從不輕易在她面前發脾氣,他們兩個,佔便宜的那個人明明是她。
腳步聲逐漸遠去,婉芝再也忍不住了,抱住自己,眼淚啪嗒啪嗒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霍曜霆在書房待了一整夜。
她很早便起來做了早餐,等擺好盤,他已經穿戴齊整走了出來,像是沒看見她似的,完全無視她的存在,徑直從她身邊走過,自始至終都沒看桌上精心烹飪的早餐一眼。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廚房門口的婉芝無力地垂下雙手,笑臉還僵在臉上,彷彿像是自己的一番心意被無情地糟蹋了一般,可她居然能夠理解霍曜霆這樣的冷漠,是她不知好歹,他們之間本來就存著太多的問題。
新聞爆發的一發不可收拾,因為物件是霍曜霆,幾乎算是爆炸性新聞,一旦被爆出來,就像瘟疫一般蔓延開來。
就連公寓樓下都全是來堵人的記者,婉芝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出門就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