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齊聲在門口看著裡面的兩人,如果連白薇都無法服婉芝的話,他想不通還有誰能服婉芝。
婉芝睡下後,白薇才有些頹敗地出來,只見到傅齊聲,卻沒有見到霍曜霆,不禁問道:“霍曜霆呢?”
“自己冷靜去了。”傅齊聲。
“冷靜?”
“剛才我們來的不巧,剛好聽到你們的談話內容。”
白薇看了他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他的確該冷靜冷靜,如果不是他,婉芝何至於變成今天這個樣。”
“誰都不希望陸婉芝變成這樣,當初曜霆也並沒有想到。”
“你是他的朋友,當然替他話。”白薇冷嗤一聲。
傅齊聲頓了頓,:“正如你也只會站在陸婉芝的角度考慮問題一樣。”
她一時被他堵得語塞,一句話都不出來,盯著他,無言以對。
離預期回國的日只剩最後一天,婉芝的堅持有她自己的道理,可能夠理解不代表會同意。
是夜,淩晨,霍曜霆照顧婉芝睡下,便囑咐傅齊聲訂好最早回國的機票,傅齊聲訝異地盯著他:“陸婉芝怎麼辦?”
“她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回去。”
“她答應了?”
“如果任憑她任性下去,只會耽誤她自己的身體。”一句話,已經道出了霍曜霆的打算。
“你打算強制把她帶回國?你有沒有想過她醒來之後會是什麼心情?”
“齊聲,如果一個病人,你明明知道他可以治好,可因為他的任性而導致有可能錯過最好的治療期,你難道真的會放任這個病人不管嗎?”霍曜霆盯著傅齊聲,眉眼間全是淡漠。
這才像傅齊聲認識的那個霍曜霆,做事果斷,絕不拖泥帶水。
良久,傅齊聲才了聲:“好。”
而白薇和霍曜霆,第一次在同一件事上達成共識,當她看到霍曜霆懷裡的婉芝時,二話不便替他開啟了後車座的門,婉芝不肯回去,他們只能想辦法讓她回去,至於以後,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總比什麼都不做,無動於衷來的好。
飛機飛到一半的時候,婉芝才從半睡半醒中清醒過來,彼時飛機窗外陽光劇烈,她迷濛的睜開眼睛,發現身體跟隨著飛機顛簸著,心裡驟然一跳,一瞬間就蘇醒了過來。
還來不及思考,霍曜霆的聲音便從頭頂柔聲傳來:“醒了?餓不餓?”
她怔怔地看著霍曜霆,迅速扭頭看向周圍,赫然之間才明白自己現在身處哪裡。內心那股久未出現的躁動突然便升騰起來,連臉色都不再如剛才睡夢中時那般柔和。
“霍曜霆,你總是這樣,永遠不顧他人的想法,只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她冷冷地對霍曜霆道。
霍曜霆卻不在意地笑笑:“我是為了你好,婉芝。”
“這不是為了我好,你只是以自我為中心而已,這只是你自以為的為了我好而已,究竟好不好,難道身為當事人的我不該是最有發言權的嗎?”
霍曜霆難得好脾氣的沒有生氣,面上仍舊掛著笑意:“婉芝,等你養好了你的身體,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有人攔得住你。”
婉芝心裡的那股氣無處發洩,既然人都已經被他帶上了飛機,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可的呢?所謂木已成舟,她根本沒有任何後退的機會。
這個男人啊,時間都已經過去四年了,他還是這麼專斷。
十幾個時的飛行令婉芝的身體狀況出現了問題,再加上長期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況下,後半段的行程她也一度都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直到所有乘客都下了飛機,霍曜霆才輕輕喚醒婉芝。
“婉芝,到了,你能不能起來?”
婉芝難受地撇開他,蹙著眉,看上去十分不舒服的樣。
霍曜霆想了想,二話不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這個懷抱對她來又陌生又熟悉,她下意識地圈住他的脖,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重新靠在了他胸前。有些習慣真是可怕,即使已經離開他的懷抱四年,可重新觸碰到,那些記憶仍舊會從四面八方飛回來。
“這樣出去確定沒有問題嗎?我怎麼有點擔心?”白薇對身邊的傅齊聲道,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