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佳佳的確一句傅齊聲的鬼話都不相信,像霍曜霆那種根本沒有朋友的人,卻跟傅齊聲好的像是同穿一條褲一般,傅齊聲不知道霍曜霆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她深吸一口氣,僵硬的表情似笑非笑,忽然又問:“既然傅醫生對我的問題無可奉告,那現在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傅齊聲聳了聳肩,道:“你懷著孕,一個人出來並不方便,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需要。”韓佳佳打量著傅齊聲,“傅醫生好像很希望我現在立刻就消失在這個地方?”
“韓姐,你就算不相信我的話,也不需要對我冷嘲熱諷一番吧?”
韓佳佳懶得浪費時間在和傅齊聲做無意義的口舌之爭上,擺了擺手,轉身準備上樓,傅齊聲眉心一凜,但若這個時候他再什麼攔住韓佳佳,就顯得太過奇怪了,只希望陸婉芝已經離開病房了。
婉芝聽到韓佳佳上來的腳步聲,立刻悄無聲息地往上走,從另一邊的安全通道離開了走道,那邊的安全通道雖然可以直達一樓,但這個時候出去,一不心就會被韓佳佳窺到,她腦海裡靈光一現,到一樓的時候對傅齊聲指了指地下酒窖的方向,傅齊聲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示意她暫且進去躲避。
好在地下酒窖這個地方本就沒多少人知道,韓佳佳並不常來療養院,只知道霍曜霆對這個療養院異常重視,至於療養院裡的各種情況,她不知情也懶得知情。
地下酒窖當初是甄妮住的地方,不過甄妮後來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是不是再也沒有發過病?
婉芝靠在床邊的沙發上,因為久未有人居住,空氣裡有一股黴味,好在還算幹淨,她雙手抱著膝蓋,靜靜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傅齊聲是這裡的常客,從前常常來這裡為甄妮診斷,等韓佳佳走了,他會來找她的吧?
想著想著,睏意頓時襲來,婉芝歪了歪腦袋,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等平靜下來,整個人就被睡意包圍了。
夢中,似乎有開門的聲音若隱若現,婉芝的心跳也跟著加速起來,突然,她被猛地驚醒過來,微一扭頭,與剛從外面進來的霍曜霆視線突然沖撞,兩個人都愣了愣。
婉芝的手腳有些發麻,原來不是夢啊,原來是真的有人進來了啊。
霍曜霆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走向了她。
“怎麼是你?”婉芝仰著頭,愣愣地問道。
“齊聲臨時被院裡叫回去了。”霍曜霆朝她伸出手,修長漂亮的手指就在她面前。
婉芝看著他的手,下意識地握住了,他微一用力,她便從地上被他拉了起來,許是起的太猛,居然毫無預兆地跌進了他懷裡。
他身上仍舊是她熟悉的那股味道,時隔四年,這個懷抱還是這麼熟悉又陌生。
霍曜霆抱著她沒有鬆手,在她頭頂微微嘆息:“我不讓你出門,並不是有意想控制你的自由,而是擔心你的安危,你也看到了,今天韓佳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婉芝訥訥地靠著他,眼睛有些酸澀:“她跟蹤我?”
“她跟蹤的不是你,是我。”
她心裡猛地一沉,震驚地抬起頭去看他,跟蹤他?怎麼可能?
“她不信任我。”霍曜霆捋開她額前的散發,見她一副受驚又疲憊的樣,心裡微微一疼,她這樣的眼神,四年前他從未見過。
婉芝愣了幾秒,突地笑了笑:“你們的婚姻真是失敗。”
她有些嘲諷意味的回答他一點都不意外,這次再見,她比以前變得尖銳了許多,話做事都不留任何餘地,從前的陸婉芝平心氣和地就像個受氣包似的,現在卻又像個刺蝟。
霍曜霆把她帶上車時,她下意識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不巧碰到了他的視線,微一挑眉:“她的人現在沒跟著你?”
霍曜霆面無表情地把她推進車裡,繞過去坐上駕駛座的位置。
“霍曜霆,如果韓佳佳知道我回來了,你準備怎麼辦?”
“你很介意她?”霍曜霆卻反問她。
婉芝被他問得愣了愣,介意嗎?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此時此刻,至少韓佳佳才是那個能夠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