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芝莞爾:“我不明白霍總的意思,我也實在沒有什麼非找不可的人。”
“那個警察總是找你,難道不是因為沒有林紓的下落?林紓心裡究竟有多少虧心事以至於不敢讓警察找到?婉芝,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嗎?女兒死了,平常母親一定會盡力協助警方破案,而這個林紓,非但沒有協助,反而一再躲避警方的追蹤。”他眼裡的淩厲散發著詭譎的光。
婉芝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不,她不能被他的話牽著鼻走,她必須保持自己的判斷能力和思考能力!
“霍總,你怕是貴人多忘事,那天林紓人已經走到了警局門口,是你把她從警局門口帶走的,我看,她想躲避的不是警方,而是你吧?”
“婉芝,你總是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我。”霍曜霆在這話的時候,眼裡面上都頗多無奈,婉芝下意識地別開了視線。
“這裡你應該記得吧?是當初陸家剛剛沒落的時候陸江河暫時落腳的地方,林紓既然沒有回霍家,也沒有任何可去的地方,大概會回來這裡。”
他這一,倒把婉芝提醒了,她怎麼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地方?!
霍曜霆徑自往前走去,婉芝緊跟其後,不知為何,心裡緊張起來,心跳撲通撲通跳的很快,一踏進工廠,一股久未有人煙的難聞味道就撲面而來,她用手捂住鼻,繞過地上三三兩兩廢棄的凳桌椅,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處。
裡面還是她前一陣來過時的模樣,不同的是,床鋪已經幹幹淨淨,睡覺的地方都已經被打掃過了,桌上還放著沒有吃完打包回來的食物。
他回頭看了眼婉芝,兩個人面面相視,這裡果然已經有人居住了,真如霍曜霆所是林紓嗎?
她突然擰起眉,問他:“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林紓回來了而不是陸江河?也有可能是陸江河已經無處可去又回到了這裡呢?”
“陸江河已經將近一年沒有蹤跡,你真認為他還還在西城?”
“他走不了,像他這樣已經被列入黑名單的人很難出城,這一點你心知肚明。霍總,是不是陸江河的行蹤你瞭若指掌,所以才從來沒有想過或許回來這裡的人是陸江河的可能?”
難怪剛才她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下全想明白了,是霍曜霆對陸江河的完全忽視!他為何會死抓著林紓不放而單忽略陸江河呢?對他來,陸江河才是重中之重不是嗎?那麼唯一的可能也只剩下她猜測的那一個。
霍曜霆看了她一會兒,沉默之間,婉芝越發地不敢與他對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敢再隨意看他的眼睛,那雙眼裡有著她無法想象的沉重和綿長的過去。
地下室的入口處忽然傳來聲音,霍曜霆眸間一緊,伸手將她猝然拉到自己身後,手心微涼,卻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婉芝被他擋在了身後,他的肩膀一瞬間成為阻擋所有的強有力的盾牌。
她以為是林紓回來了,結果沒想到居然沖進來兩個身穿黑衣的陌生男人。
突然一股不好的預感沖進婉芝腦海,可再看霍曜霆,他淡定地望著眼前的兩個黑衣人,神情自若。
“誰派你們來的?”
兩個黑衣人面面相覷,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這裡面居然會有人,一時愣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二話不,猛地上前對霍曜霆一陣猛打。
好在霍曜霆反應迅速,一手抓著婉芝,另一隻手擋住那人的攻勢,險險地避開了對方的攻擊,下一刻,婉芝人已經被霍曜霆推到了角落,她根本不及反應,那兩個人已經全部圍攻上了霍曜霆。
她的腦快速轉動著,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霍曜霆下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敢對霍曜霆下手?不怕霍曜霆日後報複嗎?
時遲那時快,忽然一道光影閃過,婉芝眼看著其中一個人從褲兜裡抽出一把刀來,她心裡猛然間一頓,緊張地不及多想,下意識地抓起旁邊茶幾上的煙灰缸就往那個人身上招呼去,那人原本的注意力全部對著霍曜霆,沒有意料到居然會有人突然沖出來對自己下手,頭上被重重砸了一下,血流不止,他的臉色立刻變得無比兇狠,摸了摸被砸的地方,一手的血,眼神霎時變得無比陰鷙,二話不拿著刀朝婉芝的方向沖去。
婉芝緊張的手都在抖,可仍舊死死地捏著煙灰缸,後背緊貼著牆壁,覺得整件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汗濕了,她吞了吞口水,視死如歸地做好了鬥爭的準備。
那個人突然兇狠地朝她撲了過來,她猛地一彎腰,妄圖從旁邊躲過去,然而對方好歹也是專業打手出身,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讓她逃脫,他一伸手,輕松地抓住了她,她下意識地另一隻手就想往他身上砸。
結果手腕被他抓住,他狠狠一用力,痛得婉芝手一鬆,煙灰缸戛然落地,她連唯一能用來防身的東西都沒有了。
那人一手掐住她的脖,把她狠狠地甩在了牆壁上,痛得婉芝眼淚都流了出來,覺得身體都散架了一般。
他手上力道越來越用力,就在婉芝極度缺氧完全無法呼吸,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脖上的那股力道突然之間不見了,那種感覺彷彿重見天日,她撫住自己的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才發現之前糾纏著霍曜霆的那個黑衣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霍曜霆放倒了。
那人被霍曜霆從後面攻擊,滿頭是血地倒在了地上,她不及細想,整個人已經被霍曜霆攬進懷裡:“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