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芝在這個醫院裡被關了兩天之後,終於等到了秦紹,秦紹看上去彷彿有些疲倦,她見到他,立刻迎了上去,站定,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現在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了你,你要不要想一想,自己是否近期得罪過什麼人?”
她有些茫然地盯著他,什麼叫近期她有否得罪過什麼人?
“你們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在林紓的包裡翻出一封遺書,上面寫著,她要約你在那個時間點見面,地址就是案發現場。”
“這麼明顯的嫁禍,分明就是要把所有的罪都推到我身上,秦隊難道看不出來?”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陸姐,你也需要明白,只有在證據充足,證明你是清白的條件下,我們才可以放人,否則……”
“否則怎樣?否則我就要被當成殺人犯,一直被你們關押著?”婉芝的聲音徒然冷了下來,根本不想再同他有任何法。
“你也知道你跟林紓以前關系特殊,而你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可是我沒有殺人!”婉芝第一次冷下聲音,挑著眉對秦紹道。
她不明白為什麼秦紹面對這種刻意又明顯的嫁禍竟然會這麼束手無策,究竟是誰這麼狠要這麼害她?
“霍曜霆呢?我要見霍曜霆!”
“你現在誰都不能見。”
“秦隊,我好像還不是殺人兇手吧?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連見一見別人的權利都沒有了?”
“你以為霍曜霆就能幫到你?連我們都束手無策的事情,更別提霍曜霆了。”秦紹不知怎麼的,聽到霍曜霆這個名字分外不舒服,突然之間便有些動了氣。
她難道不知道霍曜霆就是那種為了眼前自己的利益,是個什麼都能做的不擇手段的人嗎?偏偏她在這個時候居然想到的仍舊是他。
“如果連霍曜霆都幫不到我,那我想或許真的沒有人可以幫我。”婉芝冷漠的聲音傳進了耳裡,秦紹的眸光突然之間有些古怪,她不想去探究他眼神裡的意思,撇開了視線,走出了幾步,與他刻意保持一段距離。
“要麼是霍曜霆,要麼是我的律師司城,我總要見一個,否則接下來,秦隊問我什麼,我都不會回答,直到我見到我要見的人為止。”
“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只是按照規矩辦事而已,沒有見到我的律師之前,我本就可以保持沉默,秦隊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秦紹深吸一口氣,語調變得有些微妙:“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會接受威脅的人?”
“那我們可以試試看,究竟誰先熬得過誰。”婉芝不動聲色地看向了窗外。
她深知秦紹雖然偶爾脾氣有些古怪,但他是個十分敬業的警察,沒有人比他更想破案,也沒有人比他更加希望事情真相大白,如果沒有這兩件連續的殺人案的話,或許他們還能成為朋友。可如果沒有這兩宗殺人案,他們也就不可能會認識對方。
秦紹憤然離去,連他都感到驚訝,怎麼會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秦隊,那天通知前臺退房的手機開機了,我們查到手機所在的位置,是否現在立刻追蹤?”
秦紹眼睛一眯,立刻:“走。”
然而隨著定位到了目的地,秦紹才突然怔住。
怎麼會是陸婉芝的家?他此前來這裡找過陸婉芝,這的的確確就是陸婉芝的家。
“秦隊?”旁邊的手下見秦紹似乎有些奇怪,叫了他一聲。
“顯示在幾樓?”
“只能跟著定位走。”
一層一層的上樓,最終他們停在了陸婉芝家的門口,手下立刻上前敲了敲門,裡面毫無反應。
又怎麼可能有反應?這個家的主人如今就被他們控制著,而他派出去的弟兄並沒有來報霍曜霆來了這裡。
“秦隊,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撬門?”
“找開鎖的來開鎖。”秦紹當機立斷,他非得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可。
十分鐘後門總是開了,幾個人一擁而進,立刻在客廳的茶幾上找到一隻手機,秦紹用那隻手機往自己的手機上撥電話號碼,臉色瞬間一變。
“秦隊,這個手機號碼就是那天通知前臺退房的手機號碼,手機怎麼會在這裡?”
手機就放在陸婉芝的家裡,可誰會這麼蠢,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後還把這麼重要的證物放在如此容易找到的地方?為什麼在案發兩天後手機才開機,此前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陸婉芝人的確在醫院裡被看守著,她不可能分身做這些事情。
是有人故意要嫁禍給她,卻把事情做得如此蹩腳。
“通知醫院的兄弟,放了陸婉芝,她的嫌疑被排除了。”秦紹對身邊的手下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