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海市,老城區北街,這裡保持了上個世紀90年代的建築,放眼看去都是低矮的平房院子,類似於四合院。
這片區域還未被『政府』開發,否則也不會稱之為老城區了。
下午三點鐘左右,葉昊隨著許如玉出現在了這裡,開啟其中一間平房院子的門口後走了進去,這裡就是葉昊的家,也是他有記憶以來一直居住著的地方。
推開門進去,是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小院子,院子東側還有一口水井,水井旁種植著一株花,這花枝繁葉茂,開花的時候是一朵朵玫紅『色』的小花,順著那枝條一簇簇的綻放,極為美麗。可直到如今葉昊也不知道這叫什麼花。
除此之外,院子中放著一輛電動車,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可收拾得井井有條,院子裡也很乾淨。
院子前面有兩間平房,右邊的一間要大得多,是主廳,旁邊的一間平房則是廚房。
“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劉主任說了最好留院多觀察幾天,可你偏不,非要出院。你這倔強的『性』子倒是一點沒變。”走進了院子裡,許如玉滿是責備的說著,那責備中卻也是蘊含著一絲深深地關切。
許如玉說著話,可沒有聽到葉昊半點反應,依照他的『性』格這時候多少也會強辯幾句嗎?但那異乎尋常的沉默讓許如玉心中一怔,她連忙轉眸朝著身邊的葉昊看去,赫然看到葉昊呆呆的站著,雙目顯得失神的看著前方,整個人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
許如玉心中頓時驚慌起來,葉昊此刻這種反應異乎尋常,根本不是他以前正常的樣子。她旋即想到這次葉昊傷及的是腦袋,難不成真的留下什麼後遺症了?
一念至此,許如玉心中大驚,她連忙抓住了葉昊的手臂,急促的說道:“小昊,你怎麼了?你、你沒事吧?可不要嚇唬嫂子,嫂子再也不責備你好不好?”
葉昊這時猛地回過神來,他凝視著眼前的許如玉,微微一笑,說道:“嫂子,我沒事。剛才只是有點恍惚罷了,好像自己做了一個夢一樣,覺得有點不真實呢。”
“做夢?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啊,什麼做夢不做夢的。當然是真實的了。你該不會是以為自己還在昏『迷』吧?小昊,你已經醒過來了,一切都是真實的,你又回到了嫂子的身邊,明白了嗎?”許如玉連忙說著。這時候她最擔心的就是葉昊精神方面的問題了。
“對,一切都是真實的,這一景一物都是真實的,包括嫂子。”葉昊笑著,眼角似乎有些溼潤,但被他強制的在心底將那股失而復得的欣喜與激動壓制了下來。
剛走進來,看著院子內的一切,塵封著記憶徐徐展開,雖說已近過去很多年了,這個塵封的記憶一直都是他不願觸及的禁忌。但此刻,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已經重回到少年時代,一切都真實不虛,讓他都難以抑制那股喜悅的心情。
“別多想了。隨我進去吧。”許如玉說著,帶著葉昊走進了主房內。
主房將近有四十平米,居中是一個小客廳,客廳兩邊則是兩個房間。住房內的一切設施都很簡單,但收拾得很乾淨,樸素中有著一絲的寧靜,雖說平凡但卻也透著一種家的溫暖感覺。
葉昊一走進來,目光卻是看著客廳前方擺放著的一個靈臺,靈臺是一張桌子,桌子兩邊有兩個碟子,碟子放著三個蘋果,居中則是一個香爐,後面則擺放著三個黑白相框。
左邊兩個相框是一男一女兩個老人,而最右邊卻是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的年輕人。
看著這三幅黑白相框,葉昊終於是忍不住,眼眶的淚花湧現而出。
這三個黑白相框的人都是他的親人,那對老人如果還活著那他應該稱之為爸爸與媽媽,而最右邊那個年輕人則是他的哥哥葉海。
雖說如今葉昊已經知道他跟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但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情早已經是血濃於水。潛意識裡,這對老人就是他的父親與母親,就算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也是一樣。
他記得這對老人在彌留之際才跟他坦白了他的身世,他並非是他們親生的,而是撿來的。那時剛十二歲的他並不是很明白這當中的含義,他只是看著重病彌留之前的老夫『婦』,一直哭著叫著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