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這,還打到了佟雪瑩他們家裡。妮被吵得滿頭霧水,一臉茫然。仔細聽過之後,終於弄清了他們倆到底為啥。
原來,兩個老爺都怕不出錢,就怕誰不出錢,日後二人吵架的時候,那個出錢的仗義,再把不出錢的給攆出去。
聽到這個緣由,不僅佟菇涼跟吳氏笑了,就連四歲的七也笑的不行。
後來還是七出主意,讓他們二人一人出一半蓋房的錢,這鬧劇才算結束。
仍舊是找的劉金波幫忙蓋房,動土、挖地基當天,不少村民都過去看熱鬧。
劉家莊已經許久沒有人蓋房了,今年算這個是第二家。第一家是佟雪瑩的那個作坊,瞅著兩位老者在那抱拳行禮、笑臉相迎,大家都很是歡迎。
主要歡迎的是董老爹,畢竟他替劉慶年看病,跟慶年家走得近的都知道,那劉慶年的已經有知覺了,而且現在能自己坐直身,不用躺著了。
有了這個老神醫在,日後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過去找他要個方,去鎮上抓點藥,那可省不少銀錢。至於另外一個老爺,暫時不知道他做啥,先觀望再。
佟雪瑩打了一個照面,便回家陪兒了。沒法,過幾天她要出門去趟霆陽縣。慕容楓速度很快,霆陽縣的作坊已經蓋好了,據人也招的七七八八。
佟雪瑩當初了,讓他在作坊裡,安插幾個慕容山莊的下人。用他們做官是靠得住,把方交給他們,也不怕這些人洩露出去,保險。
回到家中,七正在那裡剁雞食。吳氏這兩日去作坊那邊,劉二喜的舅楊大川已經來了,她正忙著教他東西。記賬、核算工人的工錢。
這一塊,以後佟雪瑩都不會去檢視。一天八個銅板可不是白給的,得物盡其用才行。當然,她也不怕他做假賬,畢竟東方念這個人謹慎,每次來拉貨,人家那邊都有記錄的。據到了月底,那貨要核實,看看盈虧各是多少。
走到七身後,她並沒有出聲嚇他。本來拿菜刀就是危險的活兒,萬一傷到他,她這個做孃的該心疼了。對於七幹活兒,她從來都不幹預。
雖家裡現在家境好了,他可以過上少爺的生活。但是她不想,她不想讓七成為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二世主。那樣不僅愧對原主,也愧對七。
本來好好地孩,她一來再給教歪了,多尷尬!
家夥剁好菜葉,將它們心翼翼的放到盆裡。端著扭頭時,看見母親回來了,咧嘴輕笑著:
“娘親,啥時候回來的?師傅跟慕容姥爺那邊地基挖的咋樣?”
“剛回來沒一會兒。”佟雪瑩伸手,輕摸他的發頂,跟著來到廂房,看他舀著糠皮、黑豆麵又道,“今兒應該挖不了多少,只是一個形式罷了。你金波姥爺了,那地基好挖,三天就差不多了。”
七舀好豆麵,手在手裡胡亂的攪合,仰頭看她,又:“那要這麼的話,一個月差不多姥爺家的房就能蓋好了呢。”
“是啊,等姥爺家的房蓋好了,娘親也就回來了。”佟雪瑩著,輕捏他的鼻尖。
自打那天跟他過她要出門之後,這孩就心事重重。往事不堪回首,雖然距離分家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可原主逃家、扔下七這事兒,在他的心裡已經磨滅不去了。
家夥聽到她要出遠門,想都沒想就要跟著。可以理解,扔怕了。
帶他去……也不是沒想過,不過吳氏得對。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孩容易水土不服,在折騰病了,她哪有心思教人呢!好歹,七同意不跟著了,可每次提到她要走,那落寞的眼神,就讓她有些。
就像此刻,家夥和著雞食,慼慼哀哀的看著她。
哎喲!心都化了。
佟雪瑩走到兒身邊蹲下,伸手把他摟在懷裡,輕拍幾下,:“傻孩,娘就出去二十幾天而已,完事兒就馬上回來。還得陪你過中秋呢,你忘了?”
七仰頭,到嘴邊的話沒有問出口,生怕再把娘親給惹生氣了。強忍著哭意,重重的點頭,:
“那娘可要記得,七在家等娘呢。娘回來時,記得給七買桂花糖糕,董姥爺霆陽縣特産這個,好吃。”
“知道了。”輕捏他的鼻。笑著站起身,替他端著雞食盆出了廂房。
農家住的久了,喂雞、喂、燒火、劈柴……這一系列的農活兒,她全都做的得心應手。當然,原本白嫩的手,也磨出了不少繭,如今看著粗糙的很。
如今再看這手,若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姐,估計也沒人相信了吧。自嘲的上揚下嘴角,把雞食添在槽裡,帶著兒去到後院摘菜。
這個環節她很喜歡,看著綠油油、脆生生的菜,心裡就不出的高興。是高興,也可以是一種滿足吧。
吃飽的滿足;平和的滿足;生機勃勃的滿足。
沒有佟大生那夫妻倆找事兒,她現在過得真是愜意。當然,對那夫妻倆還不能鬆懈,那日鐵生他娘來找事兒,多半就是佟大生搐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