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冷曦陽把他們主僕倆送回去,便抱拳告辭。
屋裡的炭火應該是又加了,屋裡十分的暖和。佟雪瑩把大氅脫下,掛在門口後,輕嘆口氣。紅霞端來一杯熱茶,輕聲地:
“東家,喝茶解解酒吧。”
“也好。”接過茶杯,緩緩地啐著。雖然沒有喝多,不過口倒是有些發幹。
紅霞把被裡的湯婆拿出來,放到一旁,被窩裡還是熱的。弄好之後,看著站在視窗的佟雪瑩,又:
“真沒想到東家竟然酒量這麼好。五斤的杏花醉,您差不多喝了二斤呢。”
佟雪瑩聞言扭頭,看著她輕笑一笑,沒有話。
酒量,還真是練出來的。
當初工作室剛成立,你得各種應酬喝酒。從最開始的斷篇兒到吐,然後又到清醒。這個過程沒有人能知道。今日見到北冥冷妍,還真的是挺佩服她。
瞅著他們三個人面紅的樣,估計也是沒少喝。能跟男人酒量差不多,估計也是磨煉出來的吧。將杯裡的茶飲盡,二這會兒打來了熱水,簡單梳洗,便進被窩睡覺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起早離開。佟雪瑩困得不行,靠著車廂,搖搖晃晃的睡著。紅霞也靠坐在車廂,閉目養神。冷曦陽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趕著馬車快速的朝目的地行進。
馬車“吱喲……吱喲……”飛快的走在官道上。路上零星能見到幾個行人,依舊是中午不歇息,急急忙忙的趕路。
酉時一刻,馬車終於停在了第一首飾坊的後院。佟雪瑩被紅霞扶下來,慕容楓一身品竹色衣服站在那裡。見她到了,主動上前,打招呼:
“一路辛苦了,居然趕到了。”
佟雪瑩聞言微微蹙眉,然後瞅著他愣了一下,:“怎麼?有人要見我?”
“嗯,你要的那些東西,世間只有他能做。不過老爺脾氣怪,非要見你才行。就給了五天時間,所以才會這麼著急。”
慕容楓邊邊走。帶著她一路去廂房,推門把她讓進屋。紅霞快步點燃了蠟燭,屋頓時亮了起來。房間很尋常,跟農家的屋差不多,只不過大了一些,多個洗澡、梳妝臺而已。
“這幾日就在這兒將就吧。明兒一早,我帶你去見他。”
佟雪瑩聽了點點頭,坐在椅上,手指輕敲著桌面,四處瞅著。牆壁是刷的白灰,應該最近翻修過,估計為了迎接她才弄得。
慕容楓倚靠在箱櫃處,看著四處尋摸的妮,輕笑一下,又:“哎,看什麼呢,那麼入迷。”
佟雪瑩聞言搖頭,輕嘆口氣,問:“沒看啥,就是瞅瞅這屋。對了,西門翼那犢滾來沒?”
“來了,這會兒應該在悅來客棧,估計明天就該過來了。”慕容楓完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又,“怎麼回事兒,路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房門推開,一個丫頭端了熱茶進來。紅霞走過去接來,給他們兩個人分別倒了一杯。佟雪瑩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看著那個丫頭,:
“我餓了,想吃炸醬面。”
突然被下命令的丫頭愣了一下,隨後看著慕容楓。見其對自己點頭,屈膝行禮,轉身欲走。紅霞見狀喊住她,與她一起出去做飯。
佟雪瑩放下茶杯,冷笑一下搖搖頭,:“西門翼那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
“自然聽你的,看你想怎麼處理。”慕容楓很自然的著。西門翼跟佟雪瑩,他自然是偏袒後者的。又不是傻,誰近誰遠他怎麼可能分不出來。
聽他這麼,佟雪瑩長長的舒了口氣,交疊著腿,手在膝蓋上輕敲一陣後,道:“既然聽我的,那我可對他不客氣,直接開罵了啊!”
“那不行,這絕對不行。”慕容楓忙不疊的搖頭,生怕她真的那麼做。瞧著她的疑惑,趕緊解釋著又,“不管怎麼,他都是皇上的舅,指桑罵槐就行,千萬別太過了。”
佟菇涼冷哼一聲,不是很贊同的道:“皇上的舅?在京城,皇上的舅用簸箕撮,能撮好幾簸箕,他特麼算老幾。放心吧,我有分寸就是了。”
看著她如此霸氣的架勢,慕容楓不禁替那個西門翼感到悲哀。那家夥惹誰不行,偏偏惹了這位姑奶奶,自求多福吧!屋裡安靜了一會兒,房門被推開。
紅霞端了兩碗上尖兒的面條走進來,放在桌上,輕聲的道:“剛剛聽翠玉慕容少莊主也沒有吃飯,婢便私自做主,做了兩碗麵條。”
慕容楓看著那碗,聽她話,不禁自嘲的搖了搖頭,:“真是換了主就換個態度啊。這都叫上‘慕容少莊主’了哎喲,這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