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波痛苦出聲,吳氏見了心酸不已。也顧不上禮數,伸手把人攬在懷裡,狠狠地拍了幾下後背。沒法,要是不使勁兒拍拍,這人就容易哭背過氣了。
都人吃土,歡天喜地;土吃人,叫苦連天。佟雪瑩看著他的樣,悲痛的也落了下眼淚。當初,提及把佟大生攆走的人,就是這劉文昌。
沒想到今日,居然就……
重活一世,幫她最多的兩個人,就這麼快的離開了人世,還真是讓她有些難以接受。院裡傳來腳步聲,劉金波的媳婦兒從裡面走出來,見他們這般,趕緊走上前,拍拍當家的後背:
“驚娃兒他爹啊,你快別哭了,七他娘都被你給弄哭了。好了好了,一堆事兒要做的,趕緊進去把孝帶上。”
佟雪瑩聽到這話,才定睛打量了劉金波的媳婦兒。只見她頭上帶著白麻布做的帽,腰上繫著帶。這應該就是古人總講的披麻戴孝,一直沿用到現代。
只不過現代已經沒有這麼隆重的了,都是在手臂上帶個黑布,那樣就是戴孝的意思了。
劉金波吸了吸鼻,看著梨花帶雨的佟雪瑩,想了一下伸手輕拍她的肩頭,哭腔的:
“好,好妹。我爹他沒白疼你。別哭了,跟哥進屋切。”
呃……
佟雪瑩不敢接話茬。劉金波的媳婦兒更是氣的拍了他後背一下,不悅的:
“怎麼弄的,差輩了。她管你叫大伯,你怎麼就成大哥了。”
劉金波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有多無禮,居然抱著吳氏那麼的哭。黝黑的面色頓時紅了起來,真的是黑紅黑紅的。恭敬地沖她抱拳行禮一下,:
“大姐,剛才我……我糊塗了,竟然就……”
“沒事兒,都是一個村兒住著的,沒那麼多道。”吳氏擺擺手,把手裡的兩匹布交給他媳婦兒,又,“兄弟媳婦兒,這個拿著用,不夠吱聲,咱家還有。”
劉金波的老婆沒有客氣,接過來之後忙不疊的點頭,:“多謝大姐了。我們都沒有純素色的衣服,得趕緊趕出來才行。”
“那別耽誤工夫了,我跟你們一起做。”吳氏著拉著她的手,直奔屋裡。
佟雪瑩看著劉金波,輕嘆口氣,:“大伯,節哀。族長姥爺算是喜喪,他不想你們這麼傷心、難過的。”
“唉!”劉金波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在前面帶著她進了院。董老爹跟慕容老爺都坐在了靈堂前,劉金波的兩個弟弟陪在那。
見他們進來,紛紛打著招呼。佟雪瑩來到董老爹跟前,輕聲的問道:“老爹,族長姥爺是怎麼沒的?有病了嗎?”
劉銀波聽到這話,忙不疊的搖頭,輕嘆口氣,解釋著:“我爹這身骨,一般人都趕不上他。年年春耕秋收的時候跟我們下地、幹活,每次都不比我們少幹。”
“今兒上午那會兒下雨,地是實在不能種了。不得已,我爹就回走。我們便都拿著農具,往回走。眼瞅就到家了,不知道怎麼的,我爹突然就摔了一下。”
劉銀波到這兒,眼眶就紅了,佟雪瑩不忍他再,可剛要開口,他又繼續道:“我跟我大哥趕緊把家夥事兒扔給老三,上去扶我爹。扶起來還沒事兒呢,等往家走就……就不行了,嗚嗚……”
劉鐵波也跟著掉淚,還不住的拍著二哥的後背。哥倆這個樣,讓人看著挺可憐的。佟雪瑩輕嘆口氣,心裡琢磨老爺摔倒那會兒,估計如果沒有馬上扶起,應該也不至於吧。
當然,這話她沒有,埋在心底裡了。
由於劉文昌是族長,劉金波是裡正,他們家一有事兒,整個村兒的人都來了。又趕上作坊也歇工,這會兒又下雨,大家全都一烏央的就都來了。
人多好辦事兒。你一句、我一句的,簡易靈棚又給完善好了。在家停滿七天,七天之後便下葬。劉葫蘆的爹劉玉水,算是跟劉文昌光腚長大的。如今老哥哥沒了,他來給主持大局,再好不過。
楊氏、高氏、呂氏她們女人,都去屋裡幫著疊元寶啥的。耿氏沒有來,畢竟懷有身孕,劉慶年過來了,幫著忙活守靈,送漿水這些事兒。
兩天之後,劉金波姨家那邊的親戚到了,其中有一個人的出現,讓佟雪瑩大吃一驚……四更滿滿的,猜猜那個人是誰,為啥讓佟菇涼如此大吃一驚呢?明兒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