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就是人性,多可悲的人性。當聽到一百兩銀的外債,竟然能躲就躲,連個屁都不放。再看那個張羅重新分家的趙永年,更是滿臉嫌棄的瞅著楊大川,十分的看之不起。
一百兩的外債,原來房、田地就是這麼來的,呵呵……還是秀才老爺呢,幾天就得把名頭給拿下去,少沾惹為妙!
楊老太太仍舊趴在兒的懷裡哭,如果可以,她想幫著把這筆錢還掉,可是……即便砸鍋賣鐵,他們家也不可能湊足這一百兩的銀。
趙翠娥又催了一遍,分別在即,老太太不能不跟著走。淚眼婆娑的看著兒,抓住他的手,使勁兒的握著:
“兒啊,娘算是對你不住了。從今往後,你就當沒有娘跟爹,就在這兒劉家莊好好過。那筆錢……”
“還走不走,不走你就跟你二兒過。”趙翠娥沒有耐性,再加上腹又疼,話更是沒有把門的了。
楊氏見狀不願意,照著一旁沒有吱聲的楊大山,狠狠地就踹了一腳。估計是氣急了,也或許是楊大山沒有防備,這一腳,竟然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大山啊大山,你還是不是個人。這站著的是你親娘、你親兄弟,你石頭殼兒裡蹦出來的嗎?沒有親人、兄弟啊。你就眼瞅著你媳婦兒作踐你娘嗎?”
高氏、吳氏等人雖然氣憤,可終究還是沒有立場去摻於。佟雪瑩想沖上去,可卻被吳氏他們給拽住了。剛才她出頭沒毛病,因為橙羽是他們家的丫頭,這會兒再出頭,就不對勁兒了。
這會兒的事情,是人老楊家自己的事情,沒看劉二喜、劉二喜的爹都在一旁站著、沒靠前嘛。他們能做的,也是在旁看著,預防雙方打起來,楊氏、楊大川吃虧。
其他的,別無法。
楊氏真的生氣了,拿出在家做大姐的架勢,一邊打著楊大山,一邊嘴裡指桑罵槐。趙翠娥是個聰明的,又豈能聽不出來楊氏話裡的意思。
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兒,然後狠狠一甩,冷笑道:“大姐好大的威風啊。大山不管怎麼得,如今也是成家娶媳婦兒的男人,你打就打?你也能這麼打我姐夫嗎?”
“我打我不孝順的兄弟,跟你沒有關系,起開!”楊氏冷冷的著,隨時做好準備要打。
到了這個時候,誰還能顧念今兒是辦流水席的日,被這麼個潑婦攪合的,他們此刻的想法除了揍她,沒有別的。趙永年在一旁,隨時等著參戰。劉二喜更是等著,只要這趙永年出手,他就有藉口上前。
如今兩個男人,都等著一個機會,一個出手的機會。
趙翠娥聽楊氏這麼,朝地上吐了下口水,然後剜了一眼,道:“你教訓你兄弟?你爹孃可都沒要教訓呢,你算哪棵蔥,告訴你,你就是……”
“啪——”
趙翠娥的話沒有完,楊氏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
快,準,狠,觸不及防。
這一巴掌,把趙翠娥打懵了,把楊大山打醒了,把趙永年夫婦打愣了,把高氏、佟雪瑩等人打暢快了。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楊氏平日裡雖然為人很隨和,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剛才趙翠娥那麼拱火的話,如果她不出手,就真的被這潑婦給欺負住了。
“你……你敢打我?!”趙翠娥緩過神來,食指指著楊氏,尖聲厲銳的著。
楊氏冷笑,一副“你奈我何”的態度,白了她一眼,:“打你?打你都是輕的。我算哪棵蔥我是你大姑姐,‘姑姐相當於婆’,這話你沒出門的時候,你娘沒教過你?”
“哦,差點兒忘了。當初你不就是走投無路,然後昏倒在我們家門前,然後你這哥哥、嫂就上我們家,那個作,要走了那麼多的嫁妝,非要讓我們把你娶進門。趙翠娥,這事兒你忘了?”
轟——
突然的舊事重提,讓趙永年兩口全都震了一下,就連趙翠娥自己也是。這事兒雖然是事實,可是這麼多年,楊家仁義,從來都不拿出來,他們也就都忘了,又或者……
誤以為是人家來求娶的。
但是今日……不僅了,而且還是當著劉家莊這麼多的村民們。趙翠娥的臉擱不住了,直接上前就要撓楊氏,可還沒等碰到呢,就被楊大山一把給拽住了。
平日一直面兜一般的楊大山,竟然在這一刻,憨聲呵斥了自己的媳婦兒,而且那麼大聲,那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