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罪替老人家考慮，所以把姚伯換掉了。至於別莊其他的人……他們都是出自暗門，帶著人皮面具，在這兒伺候夫人半個月。夫人一走，原來的人自然也就回來了。”

後半段佟雪瑩贊同，不過他前面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替老人家考慮，老人家？指的吳氏嗎？

“原來的管家姚伯……應該會認識老夫人。”

阿罪簡單的解釋，頓時讓佟雪瑩明白他的安排。吳氏的身份，的確是該隱瞞一下。如果姚伯在這兒，撞見了吳氏，估計又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端著茶杯喝口，贊同地點點頭，：“你考慮的很周到。”

“多謝夫人誇贊。”

面對他的回應，佟雪瑩上揚嘴角，打了個哈欠，又問道：“你能在這兒呆多久？”

“一會兒夫人問完話，阿罪就要趕回暗門。”

佟雪瑩聽他這麼，頓時愣住了，蹙眉有些不解的：“這麼趕？有什麼事兒嗎？”

“是。”阿罪點點頭，端著茶杯喝盡，又道，“明日北冥姑娘出門，按照他們送親的行程，明天應該會在縣裡的驛站休息，屬下要去那邊瞅一眼，以防出事。”

“這樣啊！”佟雪瑩緩緩點頭，沖她擺擺手道，“那你趕緊回去吧。現在我們已經到這兒、安全了，你也快點忙自己事情，不耽誤你。”

沒見面的時候，她不是很喜歡阿罪，至少紅霞他們的時候，她真的不喜歡。不過相處這麼會兒，她倒是對他改觀不少。反正她這人個性，看上眼怎麼都好，看不上眼自然也就沒法。

阿罪抱拳一下，從懷裡掏出信封放在桌上，道：“這是主讓屬下帶給夫人的。還有就是主讓夫人等他，主忙完那件事就會過來找您，然後您們一起回去。”

“嗯，行，我知道了。”

送走了阿罪，紅霞端著熱水進來，簡單梳洗一番躺進被窩。沒讓紅霞走，就在她的屋睡。北炕那邊足夠一個人躺、也燒了炕。

紅霞收拾自己，她則是在被窩裡讀信。原本以為是朱厚雄給她的，沒想到竟然是西門瑤。西門瑤出嫁之前給她寫的信，就不知道怎麼送到了府城。

心裡大多是女孩兒出嫁的心情。西門瑤跟東方雯櫻雖然一樣，可也有本質上的不同。二人基本都是在被保護的情況下成長，只不過西門瑤比東方雯櫻有主意，但是沒她有野心。

不然東方雯櫻不能做成嫻熟先生，西門瑤卻成了東方夫人。各人追求不同，自然要面對的生活也不一樣。信看完了，拿到燭前點燃，看著剛剛躺下的紅霞：

“你為什麼那麼怕阿罪？”

紅霞鑽進被窩，坐在炕上聳聳肩，回答：“東家不覺得他恐怖？”

恐怖？！

“沒覺得。”佟雪瑩下意識的搖搖頭，坐直身看她，好笑的又，“他很平常的，而且那麼瘦。你要恐怖，也就臉上戴的那個面具，比較恐怖吧。”

紅霞聽她這麼，忙不疊的搖頭，道：“東家，您別看他瘦，他真的好恐怖。婢親眼見過，他徒手把狼撕扯成兩半，活生生的狼啊。”

呃……

佟雪瑩無法腦補這個畫面，不過卻沒有懷疑紅霞的。因為她沒必要扯謊，更沒必要亂。徒手？想想都不寒而慄。很難想象那麼瘦的一個人，居然還有這樣的能力。

怪不得他們會放心放阿罪護送她，能把活生生的狼撕扯兩半，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對付的。但這些……好像不足以證明他們懼怕阿罪的理由。

“東家聽阿罪的聲音，是那種嘶啞、平靜的對吧。”紅霞見她點頭，隨後又苦笑的，“其實阿罪聲音很細，生氣、高聲的時候，猶如女般聲音尖銳。那個聲音出現時，就明他生氣了，要噬血。”

“剛才的話婢還沒有完，阿罪把那狼撕扯開之後，當著我們眾人的面，吃狼心、喝狼血。記得進暗組的第二年，十號因為背地裡談論主長得好看，被阿罪當場咬死。”

佟雪瑩看得真切，紅霞到這兒的時候，渾身哆嗦了一下。往炕裡竄了竄，拍拍身邊的位置看著她：

“過來，在這兒躺著，咱們倆聊會兒。”

紅霞點點頭，掀開被穿鞋過來，上炕跟她一個被窩繼續：“阿罪咬死十號，當著我們的面，喝了十號的脖上的血。然後，他滿嘴鮮紅的警告我們，警告我們擺正自己的位置，如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