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受傷?”
佟雪瑩終於問到了主題上。從打進了這雅間,他們就沒說一件正事兒,全都在聊天、扯皮、互相埋汰。想來是真的不務正業,難得這貨能出來一天,他們竟然把時間都浪費在了這個上面,實在不該!
慕容楓往鍋裡下了些肉片跟青菜,也一臉疑惑的看著桑墓桖,挑眉說道:“你來京城也不跟我說。至少說了,我能幫你接應一下。”
“說有什麼用,除了打草驚蛇,旁的沒有任何關系。”桑墓桖說完重重的嘆口氣,手指輕敲著桌面,看著佟雪瑩挑眉一下又說,
“你那個爹跟二叔,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我現在敢斷定,你爹跟咱們知道的那個耀公子有聯系。至於怎麼回事兒……不清楚。我那天看見了耀公子的背影,隱約看著很眼熟啊。”
“眼熟?!”佟雪瑩重複著他的話,不是很明白。
桑墓桖再次點頭,示意她剛才沒有聽錯。隨後看著慕容楓又道:“那背影是真眼熟,可就是記不住在哪兒看見過。也因為這個,那老頭子對我痛下殺手,還好蘭雲幫忙,不然還真夠嗆能起來。”
慕容楓聞言蹙眉,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道:“佟玉恆的功夫那麼好?你一個堂堂輪回獄的獄主都幹不過他?你……”
“你吃幹飯的?!”佟雪瑩不怕死的補刀。
跟慕容楓朋友這麼久,自然知道那小子想說的是什麼意思。挑了下眉頭,一臉“你能奈我何”的樣子。恨得桑墓桖牙根兒直癢癢,狠狠剜了她一眼,道:
“你才吃幹飯的。那個耀公子臨走之前應該對我下了藥。分神軟骨散。換你早完了。”
佟雪瑩自然不知道什麼是“分神軟骨散”。電視裡經常演的是“十香軟筋散”。不過聽名字不難理解,就是類似迷藥的東西,可是……
“單單給你下了,我那個便宜爹沒事兒?”
“便宜爹?!”
慕容楓跟桑墓桖二人異口同聲的重複。隨後桑墓桖點點頭,看著二人鄭重其事地說:“奇就奇在這兒。那老家夥一點事兒沒有,我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咱們認識的人中,根本沒有這樣的人。”
“的確。”慕容楓也點點頭,長長嘆口氣道,“即便是冷曦陽都不能做到如此,你會不會看走了眼,那背影或許只是相似罷了呢。”
桑墓桖拍了下桌子,食指虛點一下道:“我當時也這麼認為。可事後你也知道,我這人愛琢磨,怎麼琢磨怎麼覺得不對勁兒。那老頭又不可能告訴我,現在弄得我是佟府回不去。只能等二叔大壽了。”
“你想怎麼做?”慕容楓淡定的看著他問。
桑墓桖瞟了一眼佟雪瑩,隨後看著他,說道:“還得你來幫幫忙。反正那日你得去,到時候你帶我這個‘佟雪瑩’進去賀壽。至於怎麼做……那就是……”
“不行,這個肯定不行。”
沒等桑墓桖說完,慕容楓直接搖頭。佟雪瑩倒不是很在意,如果桑墓桖不這麼做,她也打算這麼做。反正佟府……她得好生折騰折騰。
慕容楓放下酒盅,瞅著一臉納悶的桑墓桖道:“此事肯定不能這麼解決。你可能不清楚,這佟太傅在朝堂之上一向不爭、以理服人。口碑打的相當不錯,你以為王爺、聖上不想動他嗎?”
“要動,得有一個能說服眾人的藉口。最好能一擊即中,當眾撕掉他的偽善。不然……做什麼都是白扯,而且不僅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讓狐貍尾巴藏得更深。”
“現在藏得就挺深!”桑墓桖不服氣的說著。
佟雪瑩看著慕容楓不禁挑了下眉頭。平日裡他都是溫文儒雅,如沐春風。沒想到分析事情倒也頭頭是道。講道理桑墓桖跟她的性格真的很像。
他們倆都是屬於那種一旦認準,就絕對一條道兒跑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做事只想前面、不會顧忌後面。她身邊有子毅,這小子如今有慕容楓提點,真的很不錯。
想了一下,端著酒盅,看向桑墓桖,道:“就聽慕容楓的吧。他比咱們想得遠、看得透。至於其他……慢慢來,有句話說得好:是狐貍,總遮不住狐臭。”
桑墓桖雖心有不甘,但也端著酒盅跟她碰杯。無聲的算是暫時忍了那日的“委屈”。說到底,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可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至少他們知道,對方是個下毒高手,能選擇性的下毒,而不是……
一頓飯,在互懟、談事中度過了。桑墓桖也跟他們說了他在佟府瞭解的大概。佟雪瑩聽著感覺像是在看諜戰大片一般。弟弟算計哥哥,哥哥無動於衷。
弟弟挑釁哥哥,哥哥無動於衷。
弟弟刺激哥哥,哥哥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