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太傅如此咄咄相逼,是希望我家王爺該如何做呢?此刻安平王府沒有世子,百姓也的確需要有吃飯的活計。該做的我們王爺做了,你想怎麼樣呢?”
佟雪瑩徹底不願意了,盯盯的看著佟玉恆,一臉倔強。
“安平王妃,老臣說了,這裡是……”
“佟大人,你說我夫君難道還不讓我回嘴了嗎?”佟雪瑩直接打斷他的話,絲毫不給面子的又道,“的確,這裡是朝堂,不是女人該說話的地方。”
“今日封地藩王進宮面聖,我作為王妃躲不掉,必須來陪著。可你一次又一次的說我夫君,我身為人妻,難道不該維護我自己的男人嗎?”
轟轟——
這番話說完,的確讓佟玉恆吃驚不小。畢竟人家說的沒錯,人家現在不是什麼朝臣,只是妻子維護丈夫。朱厚雄聽到這席話心裡十分暖和,寬大的袖子捉住她的素手,緊緊握著。
高高在上的陛下,看著他們夫妻這般,無聲的點點頭。胞弟能得此良人,的確是他的福氣。想到這兒,再次開口說道: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們二人誰都沒有錯,一個維護祖宗歷法,一個心懷百姓。朕看在眼裡,心裡十分欣慰。胞弟能有此想法,剛剛那番話為兄的確很開心。不過……”
“安平王九月下的摺子,朕不會批,更不會撥款。這是懲罰你,自我冒進的結果。至於佟大人,你背後妄議皇室宗親,的確實屬不該,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陛下,老臣……”
佟玉恆的話沒等說完,朱厚雄跪下謝恩的道:“微臣領旨!”
這話說完,佟玉恆直接滅了火。即便再不願意,人家都領旨了,他能不謝恩?憋屈的跪在地上,領旨謝恩。就在大家都以為此事過去,不會在有何疑義的時候——
“陛下,請為臣婦做主。”佟雪瑩直接跪在地上,大禮參拜。
她這麼一個動作,頓時讓眾人都懵逼了。安平王妃找皇上做主?做什麼主?怎麼了?皇上微微蹙眉,眼神瞟了一眼自家兄弟。見其也一臉蒙圈,不明所以,不禁納悶的開口道:
“哦?安平王妃讓朕做什麼主,說出來聽聽。”
“是!”佟雪瑩再次磕頭,然後跪著就要開口。
皇上擺擺手,道:“王妃請起,起來回話。”開玩笑,肚子裡是他的親侄子,怎麼可能讓她跪時間太久。朱厚雄體貼的把人扶起來。
佟雪瑩站直身子之後,看了一眼佟玉恆,淡淡的道:“臣婦想請陛下做主,剛剛佟大人那麼妄議臣婦的夫君,臣婦不願意了,要陛下跟臣婦一個交代。”
“哦?交代?為何呢?”皇上挑眉,示意她繼續往下說。佟玉恆心裡那個氣。氣這個逆女,氣這個……
佟雪瑩側身行禮,繼續說道:“臣婦是女子,女兒家目光短淺,對於朝堂之事不瞭解。但臣婦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出嫁從夫,夫即為天。”
“王爺是臣婦的天,是臣婦的一切,臣婦不能容忍任何人詆毀臣婦的天。佟大人剛剛說的臣婦全都聽到了,陛下雖然對佟大人做了處分,不過臣婦還覺得……佟大人欠我夫君一個參拜致歉。”
轟——
這話說完,頓時大臣們全都嘰嘰咕咕的開始議論。
的確,剛才佟玉恆雖說道歉了,卻沒有跪下、磕頭、誠心致歉。如今佟雪瑩再次提及,確實應該如此。朱厚雄對於她剛剛說的那番話,心裡特別的舒服。
不為別的,只因他的女人對他的維護,對他的心疼。面上得意,一臉期待的看著佟玉恆,眼神中還有幾分戲謔。
皇上沉思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隨後看著佟玉恆道:“佟愛卿,既然剛剛你也說了要給子毅道歉,那便道歉吧。安平王妃說的沒錯,你那麼詆毀她的夫君,朕的胞弟,實屬不該。”
“不管怎麼說,四皇弟雖說如今是封地藩王,可他到底是朕的胞弟、朱家子孫。佟愛卿,再多的禮法也阻止不了一個事實,那便是朕跟子毅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子毅,日後還是‘皇兄’稱呼,朕不習慣你喚‘陛下’。”
一句話,明確的表示出了皇上的立場。此刻的佟玉恆,裡外不是人。如果佟雪瑩沒要交代,或許皇上不會說出此話。但人家的媳婦兒都能給夫君討要說法,他做哥哥的更加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