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雄出了書房之後,南管家走過來,身後跟了一個小廝。小廝手裡拿著託盤,託盤上都是名帖。不用問也知道,都是京城達官顯貴過來拜訪的。
四爺蹙眉,看著南管家想了一下,道:“這裡面的帖子,除了慕容莊主其他的……都替本王拒了。就說……長途勞累,本王要休息,誰都不見。”
南管家聞言抱拳行禮,恭順的回答說:“王爺,慕容莊主已經離京,說是今年過年不在京城。臨走的時候特意來府裡告知老奴一聲,讓老奴替他轉告。”
“離京了?!”朱厚雄驚撥出聲。可看管家點頭的樣子心裡有些不解。那小子年年過年都要在宮裡,不可能說離京就離京。不說別的地方,就是皇兄那裡都不好交代。
大明第一皇商,宮宴都是坐在他旁邊。說走就走,今年的東西不呈上了嗎?還有,他跟瑩兒都已經到了京城,那小子根本不能有理由離開京城。至少,他應該捨不得離開吧。
難道說……
想到這兒,四爺不禁心裡“咯噔”一下,從回來到現在,他跟那丫頭好好說話的時候真的不多。基本上都是她再睡要不然就是吃飯。
看起來……是真的有什麼事兒……是他不知道啊!
正琢磨著,阿罪三人從廚房出來。冷曦陽跟冷逸陽要出去,直接被朱厚雄喊住了。隨後,四爺沖管家擺擺手,讓他帶小廝下去。
管家跟小廝躬身行禮,退出了園子。冷曦陽走過來,抱拳行禮、打招呼的說:“主子。”
四爺再次沖阿罪跟冷逸陽擺手,等兩個人退下之後這才開口問道:“慕容莊主離京這事兒……你可知道?”
冷曦陽聞言木訥的點頭,抿唇一下,道:“回主子的話,屬下知道。”
“那好,跟本王簡單的說吧。”朱厚雄站在原地,並沒有想要進屋說話的意思。如今的京城挺冷,說話都有哈氣,體感溫度就更加不高。
若不是心中著急,根本不可能在這兒吹冷風。
冷曦陽頷首,抿唇一下,將那日在董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然,說的很中肯,沒有任何偏私,實事求是。
“……大致就是這樣,後來慕容莊主喝多了,是屬下把他送去客房的。東家那個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有身孕,所以貪黑這事兒……”
“嗯,本王明白。”朱厚雄點頭,示意他不用解釋這麼多。他的女人,他自然無條件相信。沒有任何人會比他更瞭解他的女人。
“那後來呢?慕容莊主什麼時候走的?你那天晚上沒跟他住一個屋嗎?”
面對四爺的追問,冷曦陽老實的搖搖頭,說:“沒有。那日把慕容莊主送回房後,屬下便回房了。第二日過去的時候發現,慕容莊主留下了一封信……然後就……就離開了。”
朱四爺點頭,繼續問道:“那王妃呢?什麼表現?”
“王妃……倒是很淡定,然後就去首飾坊做今年送進宮裡的首飾了。一直忙到冬月二十九。”冷曦陽說完頓了一下,隨後又道,
“主子,王妃真的是有玲瓏心思。她對這事兒的處理方式,也是……”
朱厚雄沒有說話,轉身朝臥房的方向走去。冷曦陽話說到半截,生生止住了。看著主子的背影,心裡開始“咚……咚……”敲鼓。
剛才他說的有問題嗎?
難道說……主子生氣了?可是……王妃處理的真的很好啊。話說的雖然有些決絕,對慕容莊主傷害很大,可總不能不說、不管吧。
那樣不更是要……
“哎,走了。”冷逸陽走過來,拍了他肩頭一下,朝外面努了下嘴。
冷曦陽滿臉吃癟,咬著下唇看著已經關上的房門。真要是王爺跟王妃吵架,他算不算……扯閑話了?想到這兒,趕緊邁步欲追上去解釋,可被冷逸陽薅住脖領,阻礙了去處。
“你幹嘛?!”冷曦陽有些著急,語氣上多少帶著不悅。
冷逸陽不在乎,輕嘆口氣,揚著手裡的布袋說:“主子跟王妃的事情,自然他們會處理,咱們現在要處理的……是三號跟桑獄主。別不分主次,再被主子怪罪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