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飛抬頭,看著朱厚雄的樣子,重重嘆口氣,說:“四小子,別在為他找藉口了,老頭子我……我都聽不下去了,知子莫若父,那個逆子……”
“伯父,我沒有。我相信他……”朱厚雄還要堅持,不過——
“啪——”
慕容雲飛直接把自己用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徹底打斷了四爺剛剛要說的話。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蹙著眉。
“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你給老頭子我記著,下次再碰到他,不許手下留情。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你、對你妻兒的殘忍?!呼……呼……”
慕容雲飛大口大口的喘氣,顯然氣的不輕。好一會兒喘勻之後,咬牙切齒的繼續道:“老頭子我就是沒了功夫,如果我有……我一定,一定,一定親手宰了這個逆子。”
轟——
這話說完,屋裡安靜了。再也沒有一個人吱聲,也沒有一個人反駁。四爺滿臉痛苦,佟雪瑩緊咬下唇。冷嶽陽拿笤帚清掃碎瓷,阿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如此安靜的飯廳,恰巧外面傳來了窸窣聲。阿罪第一個躥騰出去,緊接著就是冷嶽陽。朱厚雄沒有動,就站在飯廳內等著、守著。
片刻,阿罪兩個人回來,紛紛搖頭。
慕容雲飛拿起筷子,敲了下盤子,道:“子毅,別再信他了。或許這小子……早就已經變了。其實……老頭子我也對不起你,早在一年前老頭子就發現,山莊的生意有點兒變動。可是那會兒……”
“伯父,一年前的事情……我知道。”朱厚雄坐回椅子上,端著酒杯仰頭喝盡,面上仍舊堅持的說,“我不能左右任何人的想法,但是我能信我自己。”
“我與致遠多年感情,我不相信他真的會這麼做。伯父,我謝謝您今日的坦誠,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不重要。我記得那日致遠跪在地上,對我們夫妻二人說的話,那不是假的。”
“你……”慕容雲飛無奈,最後重重嘆口氣,不再說了。四小子今日能說這麼多,已經實屬難得。兒子有這樣的兄弟,他豈能不高興。只是……
造孽啊!
造化弄人啊!
佟雪瑩起身,來到慕容雲飛身邊,伸手輕握他的肩頭,輕柔的說:“伯父,日後您就就是我們的長輩。既然他靠不住還有丫頭呢。丫頭給您……養老送終!”
“好,好!”老爺子握著她的手,重重的拍著,說,“還是丫頭你理智。比這四小子……強多了!”
與此同時王府外五十裡處,慕容楓一臉落寞的站在那裡,久久都沒有動。剛才飯廳內說的一切他都聽到了。如果不是因為激動,暴露了行蹤,或許就不會……
戴著面具的耀公子,從王府方向飛過來,一臉打趣的看著他,道:“慕容兄也算值了。你都這麼做了,朱老四仍舊相信你。慕容兄,你說我該不該覺得,你們兄弟倆是在合夥跟我演戲呢?”
“……”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慕容楓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自討沒趣的耀公子聳下肩頭,一臉無所謂的開口繼續道:“對了,那個佟雪瑩可說了,要替你給你爹養老送終。我說慕容兄,你也算是人生贏家了。”
“爹爹對你恨之入骨,還有個女子為你替老人家養老送終。朱老四仍舊不相信你反水,嘖嘖嘖……羨慕啊!不過你爹倒是恨不得把你……”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脖子上被架了一把長劍。一臉冰冷的慕容楓,冷漠的看著他,不帶一絲感情的道:
“別在我面前聒噪,你若不信便不信,愛信不信!”
“喲,怎麼還生氣了呢!”耀公子舉起雙手,一副“你老大”的樣子,繼續說,“好,好,好。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走吧,咱們還得去搶人呢。”
說著,推開長劍,揚長而去。慕容飛瞅著王府的方向,微眯眼睛繼續跟進……
……
春暖花開,大地複蘇,一年的春耕又開始了。
今年半個大明朝,都推廣了玉米種植。去年劉家莊的種植成功,讓今年的種子相當富裕。玉米糙行,大明北境貧乏之地也都可種植,算是給當地的百姓,一個吃飽的機會。
除此之外,南方部分府城,也都獲得了玉米種子,相信今年國家的糧庫,又要充盈的。
只有吃飽,才能生産。
府城的茶樓、酒樓,紛紛議論著玉米的事情。更有人說安平王不是不祥之人,反而是福星。因為他管轄了遼東以北,所以大家才能安居樂業。
佟雪瑩每每聽到這樣的話語,都會讓她高興地不了。這不,跟王爺去別莊的路上,也能聽到大家的談論。小妮子仰頭,一臉得意的看著男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