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氏嘎巴嘴，一時之間騎虎難下。

馮琦蘭看著一旁呆愣站著的孫山祥，突然發覺自己當初真的是瞎了眼。他能做什麼？光是站著，不能擔事兒，如今孩子都沒有了，她還跟他過什麼勁兒。

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瞬間又睜開之後，說：“孫山祥，我們和離吧。你寵妾滅妻、縱容妾室推搡正室，我對你真的已經失望了。”

“你失望？你不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德行，你還跟本公子說失望？”孫山祥沒有了平日的溫和，滿臉尖酸的嘴臉，如同關氏。

“平日裡你見了我，不是說這、就是說那。要不是因為你是正妻，你以為本公子能容忍？誰家的正妻能指揮夫君做事，還讓我考科舉，讓我找事兒做。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個什麼東西！”

“孫山祥，你是不是人。”馮琦樺怒吼出聲，對於他的話語，絲毫容忍不得。

佟雪瑩看著孫山祥，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媽寶男嘛。再看關氏，那一臉得意的表情是為何，難道說兒子罵媳婦兒，她高興不成？

“我兒子是不是人跟你宋夫人沒關系。”關氏開口，直接對上馮琦樺，滿臉不願意的開口繼續道，“想和離也得問問我們家願不願意。”

“你馮琦蘭是我們孫家四人大轎抬進府的，那是明媒正娶，有婚書為證。你生是我們孫家人，死是我們孫家魂。讓你抱孩子怎麼了，抱都抱了、孩子也沒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這些做什麼？”

“再說了，妾室罵你，你一個正妻連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你還有臉在這哭哭啼啼？你們馮家的女人就是這麼面對問題的？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

“關平娟，你怎麼說話呢？”蘇氏氣急，直接吼出聲。

關氏像是找回理智一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恭順的說道：“還請王妃見諒，這是我孫家後宅的事情，煩請王妃不要再管。”

“二兒媳一天沒有和離，她便是我孫家人。什麼事請都要按照我們孫家的規矩來做，王妃應該不會插手這樣的事情吧。您說了，您只是過來看看鄰居家的孩子。”

關氏算是火力全開，直接把佟雪瑩排擠在外。如果說一開始她還想著借王妃的勢，來給家裡人謀取一些前程，如今都說到和離上了，那她可就不能想那麼多，先把眼前的事情鎮住再說。

沒有哪個母親想看自己的孩子和離。不管是誰，不管這個兒媳是不是合心意。佟雪瑩輕笑，看著床上相依的姐妹，嘆口氣，說：

“這事兒本王妃本不打算插手，不過孫夫人有個事兒容本王妃提醒你一句。馮琦蘭沒嫁到孫家的時候，她是馮家的二小姐，也是被馮老爺、馮夫人呵護在手心裡的人。”

“馮家養了她十多年，沒花過你孫家一分錢、沒吃過你孫家一頓飯。怎麼偏偏嫁過來就要面對你這個婆婆的指責，還有夫君的嫌棄，為什麼呢？”

“那是因為自古以來……”

關氏的話沒等說完，佟雪瑩直接霸氣的打斷她，道：“本王妃不管自古，自古什麼自古，你沒女兒嗎？將心比心你不會嗎？你鐵石心腸嗎？”

“你女兒在婆家如果也被這麼對待，你怎麼辦？你不理會？不去管？同為女人，你也是從兒媳熬成婆婆的，你以前也受過這些嗎？她現在小月子，你不說讓她休息好，居然還能進來理論，你有理是嗎？”

“……”

一番指責，頓時讓關氏無語對答。

今日這番話換個人，都不一定能說出來，畢竟自古以來女子就是這樣尷尬的地位。嫁到夫家，孝順公婆、照顧夫君，生養孩子，是她一生要做的事情。

佟雪瑩是個現代人，有著現代的思想跟理論，所以說出來這席話有情可原。再加上她又是王妃的身份，自然沒有任何不妥。只不過……

這席話說完，竟然讓屋裡的女眷全都沉思，沒有一個反駁、回嘴。都是做過兒媳婦的人，各種艱辛大同小異。更何況蘇氏、關氏都有女兒，誰又想自己的女兒走馮琦蘭的老路。

屋子裡安靜了，次間那邊又輕聲的嘀咕起來。佟雪瑩不著急，反正只要馮琦蘭打算和離，她就會幫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