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過後不久,邊境傳來捷報。
宋文功將軍帶人,將威脅川蜀一代的苗疆,直接挑了。苗疆寨主雖落跑,不過苗寨已經被北狼戰隊控制,只等朝廷派人接手。
這麼多年,只要提到苗疆,明朝百姓無不聞風喪膽。不是大家沒有出息,而是的確“蠱蟲”讓人害怕。為了這件事兒,朱厚雄特意帶著媳婦兒回了一趟劉家莊,跟他們一起回來的有南宮紫蘇,北冥冷妍留守王府。
徐英傑躺在炕上,見四爺親自出現,忙拉著他的手,激動的問道:“四小子,可是真的?真的嗎?”
“嗯,是真的。叔父放心,連弟還有嬸母的仇終於報了。”朱厚雄反握著他的手,篤定的說著。
佟雪瑩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難過的落了淚。就在來的路上她才知道,之所以徐英傑一直觀察著苗疆的動靜,完全是因為他的妻子、兒子,全部都喪命在蠱蟲的手上。
至於為什麼不得而知。反正,老爺子是恨透了苗疆。畢竟那些髒東西,沒有給他的家人留下屍身。不然,老爺子也不能發狠,直接盜走前任寨主的親爹壓箱底的陰陽蠱。
也就是現在種在她跟朱四爺體內的東西。
徐英傑渾身還是有些麻,不過卻能掙紮的坐起來,哆嗦的指著箱子。朱厚雄秒懂的起身,開啟箱子,裡面是一個靈牌。雙手拿出,交給徐英傑,感同身受的道:
“叔父,要不就在那後山的北面,給他們再立個衣冠冢吧。”
徐英傑聽了搖頭,苦笑一下把靈牌抱在懷裡,平靜的說:“算了!立多少個衣冠冢,也沒有用。只要我心裡有他們娘倆,就比什麼都強!”
“子毅啊,好好待這丫頭。一個女人肯為你生兒育女,那不是什麼她的責任,是因為她想給你生兒育女,你明白嗎?”
“給”字,老爺子說的特別用力。
朱厚雄扭頭看了一眼佟雪瑩,重重點頭一下,道:“叔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帶他們。等孩子日後長大,還要跟您學那門手藝呢。”
“我這手藝……傳男不傳女。你不說她這胎是丫頭嗎,哈哈……”徐英傑邊笑、邊把靈牌緊緊地抱在懷中。
佟雪瑩受不了這個,轉身趕緊出去了。若是再呆下去,她真的會哭。院子裡,紅霞跟藍裳正帶著南宮紫蘇玩耍。董俊傑跟慕容雲飛又去書院了。
那七天耽誤的,他們說是要那幾個苗子好好補補。
紅霞眼尖,看到佟雪瑩滿臉落寞的樣子走過來,屈膝行禮一下,說:“王妃,您沒事兒吧?!”
“沒有。”輕嘆口氣,搖搖頭走到椅子上坐下,淡淡的又說,“就是看著徐叔父……我心裡怪難受的。”
紅霞明白她的意思,伸手輕推她兩下,道:“苗寨被挑,也算是給大家都報了仇。徐前輩不會難過,只會欣喜。所以王妃,您也別這麼鬱結,當心肚子裡的孩子。”
“唉!理兒是這個理兒,不過誰能做到!”小妮子說完,靠坐在椅背上看著她,又說,“子毅說明日他要去莫陽縣,兩天之後回來。咱們在這兒住兩天,然後再回去。”
藍裳正陪孩子玩呢,一聽能住兩天,頓時開心的不行。抱著還走走過來,說:“東家,真能住兩天嗎?”
“能啊!有什麼不能的。”佟雪瑩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又道,“黃雲他們家房子蓋得怎麼樣了?我還打算過去看看呢。要不現在去?”
“也行啊!不過婢子的意思是後天芳姐兒家辦滿月酒。正好您能去喝了。”藍裳笑嘻嘻的說著。
佟雪瑩聞言愣了一下,納悶的看著她,說:“他們家孩子不應該早滿月了嗎?怎麼才擺酒呢?”
“農家說道多啊!常山伯孃說了,孩子晚點辦滿月,好養活。”藍裳說完,比劃著大門外。
佟雪瑩在紅霞的攙扶下起身,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兒,慢慢悠悠的朝村南頭方向去。本來新蓋的房子,劉金波都會給他們畫村頭那片地。
新蓋的房子大、還好,這樣一進村就能看到好房子,給人的印象也不錯。可黃雲兩口子為了酒坊,便說什麼都沒有答應。劉金波跟他們你好說話,便直接畫了村南這邊。
這些年,黃雲攢了不少銀子,可蓋房子的時候劉海林說什麼都讓用,很是爺們。
“……黃雲沒法子,就說家裡的傢俱物什她來出。算作是嫁妝。”藍裳說完仍舊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藍裳雖然在這個農家待著,不過卻特別的滿足。村裡三個作坊交給他們倆,也算是正確的選擇。離老遠,就看見了忙活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