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嶽陽蹙眉,不知道為何會這樣。點點頭,看著他想了一下,說:“去王妃那邊守著。若是有人過來找,就直接給王妃擋下。火鍋鋪子那邊出事兒了。”
不需要過多的話,只最後一句,笛風就知道怎麼回事兒。抱拳頷首,大踏步朝瑩頤園方向走去。
冷嶽陽進屋,走過屏風,看著滿臉蠟黃的女人怔了一下。隨後走上前,恭順的說:“南宮夫人,在下給您把下脈吧。”
“也好。”北冥冷妍長舒口氣,把手放在炕邊。
良久,冷嶽陽收回手,坐在炕邊的椅子上看著她,說:“南宮夫人,雖然您服下了絕命丹,可若是心思憂結,還是會縮短時日的。您……”
話沒等說完,北冥冷妍擺擺手,略有絕望的開口道:“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以為自己很堅強,能看破生死。但雪瑩他們離開的日子日漸逼近,我也就只有二十多天可活,我……”
“您後悔了是嗎?”冷嶽陽輕聲地說著。一句話很簡短,但卻說明瞭一切。
北冥冷妍扭頭看著他,輕輕地點點頭,說:“對,我後悔了。我想看雪瑩生子,也想看寶兒出嫁。我……”
“南宮夫人,我能明白您的意思。不過您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恐怕……二十天都沒有了啊。”冷嶽陽無情的指出現實。
北冥冷妍閉眼,“嗯”了一聲,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冷嶽陽學醫多年,從他手裡治活的暗門兄弟不少。當然,也見慣了生死。可北冥冷妍這樣的情況,他是真的無法解決。難道要跟人家說勇敢點,面對生死?
那多站著說話不腰疼!
冷嶽陽抿唇,瞅著她傷感的樣子,半晌都沒有言語。等北冥冷妍緩解好自己之後睜開眼,看著一直沒有走的人,嘆口氣說:
“平日你都很忙,今兒怎麼會想到來我這看看?”
冷嶽陽聽了聳肩,據實以告的講:“不瞞南宮夫人,火鍋鋪子一店、二店今兒都出了事情。四爺出去處理,我奉命在家守著。王妃這會兒沒什麼事兒,所以在下就來您這看看。”
“火鍋鋪子出事兒?出什麼事兒了?”北冥冷妍不明白的問著。
冷嶽陽也沒瞞著他,一五一十的將所有事情說了一遍……
……
四爺帶人來到豐茂火鍋二店,此刻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一見安平王到了,紛紛跪下、行禮。四爺雖然面色低沉,可還是開了尊口,讓大家起身。
紫陽已經來到二店了,將門開啟,屈膝行禮,道:“請主子責罰。”
“先起來吧。”朱厚雄說完,看著要關門的管事又道,“門別關,讓大家一起見證一下。”
“是。”管事應完,躬身去到一旁。
門外的百姓聽到朱四爺這般說,一個一個都紛紛點頭。果然是王爺,辦事都這麼大方、敞亮。換做旁的店家,不攆人都不錯了,怎麼可能還讓大家在這兒看著。
四爺來到被燙傷的幾人跟前,輕傷三人,只有一人算是傷勢較重。鋪子裡也立馬請了郎中過來,都給做了及時的處理。王喜就在一旁,腿被綁上了夾板。
食客懂規矩,紛紛起身要行禮,不過卻被四爺給攔下了。看著他們,還算隨和的說:
“不必多禮了。今日,我不是以安平王身份過來,是以老闆的身份過來。你們都知道,這鋪子是我家王妃所開,既然你們在這兒出了事兒,我們自然不能不管。”
“說吧,你們有什麼要求。無論是什麼,我今日都會答應。”四爺並沒有用“本王”,而是“我”來自稱。進一步說明他沒有擺王爺的架子。
圍觀的百姓,還有屋內其他的人聽到這話,除了不可一世之外,還有的就是佩服。能如此把責任攬在身上不推卸,的確受人敬仰。
傷勢較重的那名食客見狀,頷首一下,開口說:“王爺言重了。我等來吃飯,受此災難也不是您們所願。管事已經找了郎中,給我們診斷了傷勢,也交付了醫藥費,如此可以了。”
四爺看著他,心裡很認可。能擺清自己的位置,而且還沒有得理不讓人,確實很難得。瞅著年歲不大,也就剛剛弱冠。想到這兒,開口道:
“那你平日做什麼?你傷了右手,自然這段日子做事就會很困難。我們理應給你賠償,這個就算交到衙門,也是一樣這麼處理。”
男子聽了忙搖頭,起身抱拳行禮一下,說:“王爺這般說,俊卓愧不敢當。在下樑俊卓,家住北村村上。在劉家莊學堂念書,今日是跟跟三位同窗來府城報名,所以到此吃飯,不需要什麼賠償。”
梁俊卓?
朱厚雄聽著耳熟,突然想起那日回去,董俊傑說了幾個人的人名。其中好像就有這個叫“梁俊卓”的。他又說來府城報名,劉家莊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