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你早說鮑二爺我不就去了，你就是故意的。”

四爺見她這個樣子，笑呵呵的起身，把人摟在懷裡，討好的說：“乖。那事兒瞞你是爺兒不對。可也不是有心要瞞著你。今兒下午，兩個點都出事兒了，一店……”

“……索性影響不大，其他人都不算什麼。也就王喜受的傷比較重。按照你的標準，紫陽給他五十兩銀子，休息的時候也給開工錢。診費鋪子給，每天額外給一兩銀子。”

事情結束，四爺乖乖的跟媳婦兒說了。小妮子聽了以後，除了吃驚，更多的是溫暖。她的男人居然屈尊，替她來處理這些瑣事。

輕靠在他的懷裡，幽幽的說：“今兒曦陽跟我說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子毅，我知道你不相信慕容楓反水，可凡事我們適可而止，行嗎？”

“好。”四爺好脾氣的答應，沒有多說其他。

佟雪瑩心裡清楚，他雖然嘴上答應，不過落到實際，肯定就不是會這麼容易。輕嘆口氣，素手揉捏著他的衣帶，再次開口說：

“一店、二店出事兒，你沒說紫陽吧。這種事情她也不想的，你可不許說她。”

四爺看著小女人的樣子，好笑的伸手輕捏她鼻樑，道：“沒有啊。知道你寶貝著他們，怎麼可能會說。不過那個蔡婆子跟她兒子都送官府了。想來得坐牢幾年吧。”

“那倒無妨。自作孽的事情，不值得同情。”佟雪瑩很看得開。出賣主家，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不值得她難過或者傷感。

四爺看著她灑脫的樣子，親吻一下她的額頭，又說：“已經讓紫陽去安排了。到時候找兩個人易容成他們母子的模樣，看看能不能把人引出來。你猜猜，會是誰？”

面對四爺這樣的問題，佟雪瑩聳聳肩頭，明白他的意思。坐直身子，看著門口，幽幽的說：

“八成……就是宋倩雲吧。”

“爺兒也是這麼想的。”四爺說完，冷哼一聲。

當蔡大媽說十八左右女子時，他就有了這個念頭。先是宋夫人小産，然後又趁著蔡二寶欠賭債的時候下手。除了她想不出還能有誰來。

如果是她，那一店、二店今日的事情，就必然有些聯系。又或許說，這個宋倩雲跟耀公子他們……有所勾結！

……

當天酉時，四爺跟佟雪瑩來到了串城雅間。鮑文彧早早地等在那裡，一身墨綠色衣衫的鮑文彧溫文爾雅，跟佟雪瑩腦子裡想的那個完全對不上號。

冷逸陽說他當過兵，所以手段、辦事都雷厲風行。再加上還開了間賭坊。本來以為會鬍子很長，滿臉滄桑，沒想到竟然是……

察覺有人捏她，小妮子不禁收回眼神。艾瑪，差點兒又犯病了。

“草民鮑文彧，見過安平王爺、安平王妃。”說完，恭順的跪下行禮。

四爺見了伸手憑空虛扶，道：“鮑二爺不必多禮。這幾年你為大明軍隊做的貢獻，本王甚是佩服。”

“豈敢擔王爺這聲‘鮑二爺’，那是江湖上的朋友不嫌棄，如此一叫。王爺若是這麼叫，還真是……折煞了草民。愧不敢當，愧不敢當。”鮑文彧很懂分寸，起身之後忙擺手。

佟雪瑩見了，輕笑著說：“鮑公子客氣了。能把賭坊收入的八成拿出來給軍隊，普天之下還真的只有您一人。這一聲‘鮑二爺’，您當之無愧。”

“哎喲喲王妃，您可別這麼說，這麼說小的真的是承受不起。”邊說邊搖頭，那個樣子，還挺逗。

“王爺、王妃，請入座。不知道您二位平日吃什麼，都是讓掌櫃幫忙點的。王妃有什麼想吃的，一會兒夥計來了咱們再添。”

佟雪瑩聽了頷首，慢慢的坐下。鮑文彧看著她的肚子，扭頭沖朱厚雄一抱拳，說：“恭喜王爺了。小世子馬上出生，您也要做父王了。”

“多謝。”四爺很淡定，看了一眼水壺，裡面只是水不是茶。給媳婦兒倒了一杯之後，開門見山地說，“蔡二寶換給你們的那筆銀子，你可有查？出自哪兒？”

話音剛落，雅間門推開。夥計把點的串拿上來，放在一旁，爐子裡也天上火。所有一切做好之後，躬身退下。鮑文彧一看就是經常來，等火苗稍微小了一些之後，把串一一擺放上去。

看著四爺，開口說道：“四爺瞭解鮑某，不管是誰換錢，所有銀子的出入，鮑某一定要做的的所以然。但唯獨這一次，除了這五百兩有跡可循，那一千兩根本無處追查。”

“這也是鮑某約您來吃飯的原因。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在遼東府，就沒有我鮑某人查不到的銀子。可這一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卻單單查不出。”

“所有的渠道都用了？一點都查不到嗎？”四爺追問著。面上驚訝的表情，展露無餘。

鮑文彧重重點頭，沒有一絲隱瞞的繼續說道：“所有的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