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兒讓的，那個是給……董晴倩立的。”朱四爺據實以告。什麼事兒都不會瞞著皇兄，更何況這樣的事情。再說也不是丟人的事兒，說了就說了。

皇上聽到這話，長長的舒口氣，納悶的開口說：“咋想的？怎麼還想給她……立個位置。”

“皇兄，瑩兒生孩子的時候……我一直陪著。”朱四爺遲疑了一下開口，扭頭看著仍舊熟睡的女人，繼續又說，“不管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能把孩子生下來，就是對我有恩。”

“皇兄也看見了，朱橦很乖、很懂事兒。如果沒有她的生育，即便瑩兒再想養也沒有。所以這個牌位、名分，是該給她的。”

“那皇室玉碟那邊……也要給？”皇上挑眉問著。眼睛裡全都是不解跟嘲笑。子毅能這麼對一個女子，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空間。如今還弄什麼有恩不有恩，簡直就是荒謬！

朱厚雄自然明白哥哥的意思，搖搖頭，又道：“皇兄，您這不是放轎子不抬——抬槓嘛！皇室玉碟自然不能上，不然我也不可能不跟您知會。只是我這府裡的小祠堂罷了，給她一個安魂的地方。”

皇上聽他這麼說，緩緩點頭。拍了下腿，故作灑脫的道：“行吧。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過完年，那十個人哥給你留五個，其他的我帶走。”

“哥，這事兒……不行。他們幾個……”

話沒等說完，就被皇上瞪了一眼。“年後反擊需要人，你這犟驢也不捨得開口，那哥只有自作主張，給你留人了。需要什麼就說，缺錢了就去別莊拿。那個別莊……以後就是你的。”

“哥，我不用，我……”

皇上搖頭，伸手輕點他額頭一記，道：“你當你哥傻呢？今年邊境在你的治理下，國庫充盈，不需要再撥錢款。所以下一步你要做什麼，還用朕告訴嗎？”

朱四爺聽到這話，撇嘴一下、抱怨的說：“皇兄還真會躲清靜。”

“呵呵……”皇上輕笑。

雖然哥倆鬥嘴，其實彼此心裡都明白，他們都想彼此好，彼此過得舒心。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有些時候會有逼不得已，封地藩王看似自由，也有他的無可奈何。

皇上看著胞弟，滿眼心疼的又道：“別再這麼冒險了。哥受了一次，便不想再受第二次。咱們倆……一母所生，情誼堪比世上任何感情，你懂嗎？”

四爺點頭，一臉愧疚。

能不愧疚嗎？皇上大老遠跑這兒來，就為了看他安全取蠱。京城那麼多事情都扔下，等他再回去，又不知道得忙到何年何月。

皇上嚥了下口水，語重心長的道：“偌大的江山我顧及不到，所以只能靠你這個親弟弟。你盡管放心去做，不管誰說什麼，你明白嗎？”

“嗯，我懂。”朱厚雄點頭，反手握著哥哥的手，繼續又說，“既然哥知道有弟弟的好處，那就給玉玹在添個弟弟吧。一奶同胞，總是……”

“算了，與其再生一個，不如讓玉玹跟玉璟多多接觸。”皇上直接打斷他的話，起身把凳子放在一旁，又道，“睡吧，睡醒了明天一切都好了。”

扔下這話，轉身走了。

朱厚雄心裡明白，如果他不提給玉玹多個弟弟，皇兄還能在這兒多陪他說會兒話。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兄當真還是……看不開啊！

慢慢的躺在炕上，瞅著仍舊熟睡的女人，滿足的把手搭在她的身上，嘴角噙著笑意睡著了……

……

臘月二十四，陽光明媚。雖然很冷，可是陽光十分充足。不過朱四爺夫妻倆都沒趕上，兩個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晚上的半夜。

佟雪瑩餓得不行，好在小廚房一直都煨著雞湯粥。冷依依端來了兩碗，夫妻倆一人一碗，西裡呼嚕的吃個底兒掉。還想要，冷依依不給了！

但是朱四爺卻又喝了兩碗。

這可把佟雪瑩氣炸廟了。直門嚷著不公平。冷依依無奈，只能把董老爹交代的說了一遍：吐得太猛，再加上身體還虛，不宜吃太多。

冷依依把碗收走，夫妻倆躺在炕上，相互依偎。佟雪瑩拉著男人的手，輕聲問道：

“你……什麼時候醒的？”

“忘了，反正吐完沒多久醒過一次，皇兄也餵了一碗粥。那會兒我跟你一樣，也還想再吃。”四爺知道她的難受，誰餓肚子都不好受。

佟雪瑩撇嘴，無語的搖搖頭。四爺伸手把人扶著躺下，繼續又說：“明兒就好了。想吃什麼讓廚房準備，你多吃一些。”

佟小妞兒翻身趴在炕上瞅他，略帶抱歉的說：“子毅，因為我的莽撞，讓你跟我受苦，你就不怪我嗎？”

“傻丫頭。”四爺輕咬著搖頭，一臉不在意的把人扯進懷裡，“你是爺兒的女人，不管你做什麼爺兒都不會在意。何來怪與不怪。更何況當年那個情況，彼此種這個東西，有備無患。”

“才不是，你就安慰我吧。”佟雪瑩不依，那個滋味不好受，怎麼可能會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