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外人到時候會說世子，找了一個下人做世子妃。我……”

“所以，你想等我跟四爺來京城，你見完之後就走，是嗎？”佟雪瑩很會檢視人心，尤其是眼前的這個丫頭，幾乎算是她看著長大，更是瞭解的透徹。

柳瑤沒有隱瞞，一臉無奈的點點頭，說：“瑩姨，我跟三小兒還有世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旁人瑤兒不敢誇口，可是他們倆……瑤兒真的太瞭解了，世子那裡……”

“既然你瞭解他，就更會知道你走，他必去尋你。你這……”佟雪瑩突然不說話了。略有些激動地抓著她的肩頭，好笑的看著她，道，

“你……你是故意的？”

“……”

柳瑤沒有說話，更沒有任何動作，低頭靦腆的站了一會兒，道：“瑩姨，最近關於聖童的事情……我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去查查。世子當年的事情……絕對不能外洩，所以……”

佟雪瑩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伸手把人摟在了懷裡。輕拍她的後背，欣慰的道：“你啊你，永遠都考慮這倆臭小子，自己的事情永遠都不上心。”

“瑩姨明白就好。其他的……瑤兒不在乎。”柳瑤柔柔的回摟著她，小聲的在她耳畔呢喃。

佟雪瑩沒有說話，不過卻點點頭。

娘倆多年的感情，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佟雪瑩拉著她，不停地開口囑咐……

……

當天晚上，柳瑤端著親手煮的酒釀圓子來到錦園書房。

晚飯時分柳琋帶著二小姐回來了，跟著玉玹太子、王爺他們喝了不少。世子雖然酒量還可以，不過這會兒，應該還是挺難受。

朱橦跟柳琋不一樣。柳琋自從進了鬼蜮，就一直功夫、酒量兩不誤的訓練，早已練就出了千杯不醉的本事兒。世子爺就……稍微差了一些。

推門進屋，一屋子的酒味，柳瑤微微蹙眉，把東西放在桌上。看著面色有些微紅的朱橦，輕聲說道：

“怎麼喝了這麼多？吃些酒釀緩緩。”

朱橦憨笑，接過瓷碗吃了一口，難得有些興奮的說：“這幾年也沒跟三小兒、父王好好喝一頓，所以就貪了杯。還是得練啊！父王他們都沒事兒，就我……嗝——有點兒難受了。”

說著，大口大口的喝著湯。

柳瑤瞅著一臉沉靜，把桌上的東西稍微整理一下，然後看著他又道：“早些歇息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處理，不急於一時。”

“好。”朱橦說完，往邊靠了靠，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你坐這兒，咱倆聊會兒。”

主位的椅子都很大，一般坐兩個成年人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柳瑤看了搖搖頭，屈膝行禮一下，說：

“世……那個，規矩不能廢。”

怕他再親，慌忙轉移話題。

朱橦瞅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好心情的笑著搖頭。伸手把人拉著坐在身邊，長舒口氣，道：

“小時候還在一個炕上午睡過呢，有什麼可害羞的。”

“……”

柳瑤沒有說話，跟醉漢沒啥好說的。他自己都清楚，那是小時候，能跟現在一樣嘛！規矩的坐著，與他之間有定距離，繼續幫著收拾桌面。

旁人不瞭解，但她卻相當瞭解。

世子表面給人一絲不茍的樣子，可是私底下卻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