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只不過沒想會這麼大的陣仗,這個府尹……怕是要做到頭了。
鳴鑼開道,嘖嘖嘖……比王爺都牛!
來個農家院居然鳴鑼開道,怎麼想的?腦被門弓抽了?佟雪瑩看不上這樣的,翻了個白眼,扭頭看著都站起來的大家,沖他們擺擺手,示意全都坐下、繼續做事兒。
這種人,不適合恭敬他。因為越恭敬、越賽臉。輕嘆口氣,吐槽的:“這麼能張羅,肯定不是什麼好官。”
如此張揚,顧及門面,還能指望他給老百姓做主?
純粹扯淡!
眾人聽了雖然沒有什麼反應,不過看著他們的樣就知道,肯定是都同意她的法。等人到跟前,佟雪瑩就那麼站在那裡,並沒有迎上前。
她不欠他們,更沒必要做低自己的身份。雖然是村姑,可也不至於阿諛奉承。更何況這東西是從王爺那邊拿到的,起來這個府尹,應該對她卑躬屈膝。
馮昊陽依舊跟往常一樣,一身常服。只不過這次騎著馬,倒顯得有幾分帥氣。那個師爺在隊伍的前面,滿臉得意,還挺耀武揚威。前面是敲鑼的,後面跟著的就是府尹大人的轎。只是這轎——
棗紅色的,四個人抬。
轎的顏色不對。前面過,佟雪瑩前世無聊的時候,通讀過五代史。對於這官員的轎還是有所研究的。棗紅色,應該是二品大員乘坐的。
府尹……充其量就是個四品,再高了也只是個從三品的官。怎麼都用不了這個顏色。當然,這裡是二次元明朝,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看著對自己使眼色的馮昊陽,明白的點點頭。轎落下,那個師爺卑躬屈膝的過去撩轎簾。他是府尹大人的遠房表舅舅,這弄得……怎麼看怎麼覺得像個下人。
府尹從轎裡走出來,跟個球似的,一身官服,大腹便便,年紀應該在四十左右。刻意的留著胡,不僅讓他看著不成熟,更是增加了幾分做作的味道。
怎麼看怎麼像貪官。
既然人家穿了補衣,那你就得行禮。這是規矩,不能不從。大家以佟雪瑩為首,全都跪在地上,恭敬的:
“給大人請安。”
“……”
回應他們的是一陣沉默,連個音兒都沒有。大家全都低著頭,誰都沒有抬頭。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才聽到:
“啊,都起來吧。這農家的景色真好,本官竟然看晃了神,忘了讓諸位起身了。本官的錯,本官的錯。”
做作!
“哎喲孫大人這話的,他們給您見禮也是心甘情願。您讓他們多拜一會兒,也是他們這些人的福氣,應當的,應當的。”李師爺討好的替他找臺階。
尼瑪!
佟雪瑩火了、頓時就不願意了。其他村民站起身雖然沒話,不過想也知道,心裡肯定不舒服。他們雖然是民,可也是靠自己生活、過日。憑什麼把他們貶低的那麼不堪。
佟雪瑩站起身,來到耿氏的跟前,刻意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不客氣的道:“喲,李師爺。您這話的可真輕巧。我們慶年嫂可是六個月的身孕。您帶這麼大的一個球,跪一炷香的時間,您自己試試,啥感覺唄!”
“這……”李師爺還是不太敢直接對上佟雪瑩。不管怎麼,這佟娘都是給王爺辦事兒,他得禮讓幾分。之所以讓大外甥來這麼樣的排場,就是因為上次在這邊午飯沒吃飽,耿耿於懷。
本來以為她見到府尹,不會這麼猖狂,可沒想到竟然還是如此。她……真的是一個只給王爺跑腿、撿剩的村姑嗎?李師爺的遲疑,讓一直沒話的張泰安府尹,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他這個表舅算是人精,基本上什麼事兒都能自己有個分寸。如今他這般……看起來他判斷錯了啊。暗自埋怨著這個表舅,不該讓他給人家弄什麼下馬威。
剛剛這個女人話毫不留情,看起來跟寧親王……絕對關系匪淺,並不像表舅的那般,只是幫忙跑個腿、撿個漏。意識到這點之後,張泰安趕緊走上前,看著耿氏語氣關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