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勢再閃,頓時燦爛如電,耀眼的光芒將石坪四周映的一片銀白,一時間,將流風與藍玉的身形全數包圍了進去,就有如一個銀色的巨大光蛋,緊緊的將方圓數十丈的場景全數扣在了裡面。
而後,一道道半丈來高的旋風平地而起,在那光蛋四周浮動翻滾,將石坪旁那些用道法催出的高大樹木都一棵棵的連根拔起,捲上了空中,‘呯呯呯’的甩到了遠處。
仙器之威一至如斯,仙道眾人看的心醉神迷,有幾個財力雄厚的,已在盤算著家底,估摸著得多少銀子才能將這仙器收之門下了。
看臺之上,那得意門的門主此時也是真正的得意洋洋,反正此次參試,只是為了顯一顯那仙器的珍貴,得什麼名次倒無所謂,再往下去,流風抽到的對手便會越來越強,如若遇到幾個地仙高階的,就算有仙器在手,只怕憑他靈人的修為,也非其敵,故此那對面的無名之輩卻是最好的物件了。
一眾人中,只有那沈仙面色有些不對,他獲勝後已歸原位,此時臉上有一絲擔憂,瞳孔之中精光閃閃,顯得卻比自己比試之時還要緊張幾分。
就在此時,在那銀白的光芒中,忽然出現了一塊黑色的斑點,誰都可以看見,以那黑色斑點為中心,一個急劇旋轉著的巨大孔洞忽然出現,就好似一隻怪獸般不住扭動、吞噬著,將那銀光硬生生的往中央拉去。
只是在頃刻之間,一切煙消雲散,石坪之上,流風手執長槍愣愣的站在一旁,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那槍尖上的光芒已消失無蹤,只餘下古銅色的槍身上還有淡淡的銀光閃動,而那胖子卻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正在那朝著他拱手道:“承讓承讓……”
眾人大驚,黑色乃是魔道本色,在此之人又個個都是有些根基的修道中人,如何會看不出那黑洞的妖異之處。
“魔器……”
“魔道的崽子什麼時候混進來了……”
“哎呀呀……砍……砍死他……”
“丟人啊……好好一把仙器竟然被那魔器給……”
片刻的寂靜之後,一陣喧譁隨之而起,但大多數人卻是看著玄心宗所坐的方向,此次仙道盛會與比試論道均是由他們召集操辦,此時出了這樣的事情,卻也應該由他們來處置才對。
況且看那魔器竟然能一把就將得意門的仙器都滅了,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又有誰願意貿然上去送死……故此,叫的人雖然多,義憤填膺的也是不少,但真個敢擼擼袖子往上衝的……委實沒有……
然而沈仙卻仍是坐在那一動不動,淡淡說道:“就算使的是魔器,也並非便是魔道之人,天材地寶,仙魔法器,均是有能者居之,又有何妨?既然勝負已分,就不必多言了……繼續比試就是……”他聲音不高,但卻奇異的讓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就好似是在耳邊說話一樣。
但他此言已是顯然的在包庇那胖子,眾人頓時譁然,議論紛紛之中,一記清亮的聲音響起:“沈宗主此言差矣,此人使的既然是魔器,只怕與那魔道也脫不了關係,說不定便是魔道派來的奸細,又怎能輕易放過……”
隨著那喝聲,一個青衣道士緩緩自座位上站起,卻是那太乙觀的天一,隨後自那青龍甲位上也呼啦的站起了好幾個老道來。
其中一個短鬚黃袍的老道應道:“天一觀主所說有理,先把這妖孽拿下審問再說……”
渺空搖搖頭‘嗤’道:“唉……都是一幫蠢材,如若真是魔道之人,又怎會在這種場面之下使出魔器來……”
周道兒笑眯眯的說道:“如此淺顯的道理,那天一自然也不會不知,只怕是趁機鬧事,準備打壓一下玄心宗罷……”
渺空呵呵一笑,道:“此言有理……那天一為人自大,早已不甘雌俯與那玄心宗之下,現在又已修成了十二重金光衡天界,卻哪裡還能安生啊……”說著,朝著天一身旁的幾個老道看了幾眼,又嘆道:“這次也不知道為何玄心宗如此有面子,這幫平素連面都見不著的老妖怪一個個都跑了出來……”
周道兒在一旁興致勃勃的問道:“師祖,那些老頭很有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