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芑指著自己的鼻尖,眨著眼問道:“你是叫我去救人嗎?”
當時的小白芑除了跟師尊出來採藥外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立刻有些懵了。雖然在桃花源時每日也都勤學苦練,但完全沒有實戰經驗,只是和雀兒打打鬧鬧。
小獸見她神情猶豫,更加著急了,從樹葉裡露出整個身子,不斷地比劃著告訴白芑有人遇險了。白芑總算是大概聽懂了。
“你是說有個採藥的人追著藥材跑掉下了懸崖?”
小獸見白芑終於明白了,立刻喜上眉梢瘋狂點頭,轉身在前面帶路不斷回頭示意白芑跟上它。
怎料白芑跟著它在林子裡飛快地左轉右轉後竟然深陷一片有毒的瘴氣之中迷失了方向,不見了小獸的蹤影。
小白芑自到了桃花源便跟著曲飛學習藥修,所以立刻判斷出這裡的瘴氣有毒。於是撕下了自己衣袖的一截,在上面塗抹了藥粉,掩在自己的口鼻上。
她定了定心神,知道自己的這個藥剛好可以剋制這裡的瘴氣,便不慌不忙的尋找出路。她知道這個時候最忌諱的自然便是心焦心急和心煩。只要心內產生這些負能量,便會讓她喪失了判斷。
果然,在她摸索了半餉後發現瘴氣中心竟有一條很深的裂縫,直通地心。若不是她謹小慎微,必定已經失足落了下去。
她心中倒真是有些惱那隻小獸了,明明長得那麼可愛的小獸,為何要害我呢。
終於,在天黑之前她走出了瘴氣。
“不許走!”瘴氣外小獸又出現了,它站在白芑面前,只到白芑腰部那麼高,伸出雙手攔住了白芑的去路。
“小獸,你為何引我到此呢。我都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還不讓我離開。”白芑有些氣憤。
“我就是故意騙你的。”小獸竟然答得理直氣壯。
白芑無比震驚,你害人了還如此有道理的模樣:“喂,我又不認識你,你騙我幹嘛?”
“非要認識才能騙你嗎?”小獸道。
“呵呵,你可真有意思。素未謀面,無冤無仇,你就下手害人,莫不是妖獸?”
“妖獸又如何,我就是妖獸。”
“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妖獸。”白芑非常無語,“你可知我是誰。”
“切......”小獸一臉鄙視。
“那你可知我師尊是誰。”白芑被他鄙視得火冒三丈,“我師尊來了定然不會繞過你這隻妖獸。害人的妖獸。”
小獸聽到害人的妖獸,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我就害你了,怎麼樣,我現在還要吃了你。”說著呲牙咧嘴擺出一副十分兇狠的模樣。
白芑被氣得不行,再怎麼說我也是修仙弟子弟子,一隻妖獸竟然這般不識好歹非要我收了你不成。
於是一人一獸瞬間鬥做一團。當日的白芑還未召出碧風,只帶了把小巧的匕首在身。她手指翻飛掐訣唸咒調動靈海內的靈力灌注到這把匕首之內,匕首便破風而上直擊小獸的面門。
小獸反應迅速,鐺的一下,雙掌上堅硬的指甲又長出數分,它自有章法地揮舞著雙掌,匕首的銀光和它手上揮出的灰色霧氣上下翻騰鬥得酣暢淋漓。
他們就這樣你來我往鬥得天色暗沉夜幕降臨,天上繁星籠罩四野,終於這一人一獸都疲憊地癱坐在地。
小獸直接趴在地上,獸臉貼著泥土。白芑則無力地靠在樹幹上。小獸的臉上被劃了一道出長長的口子,沒有流太多血,傷口不是很深。
白芑的衣裙破爛不堪像是被激烈地撕扯過。
“你耍流氓。”白芑氣得眼睛裡都要冒出火了,“打架歸打架你扯我衣服幹什麼。”
“切,誰扯你衣服了。你自己那破布料太差了。”
“不行,再來打過!”
“打就打,誰怕誰。”
於是白芑強撐著站了起來,小獸也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兩人剛剛亮了自己的兵器便又力竭地癱坐在地上。
山風微涼,星辰浩瀚。
白芑和小獸你一句我一句,吵個不停。吵著吵著也不知何時竟變成了閒聊。
“啊,你說你是獬豸啊?”
“你知道獬豸?看來我還挺出名的嘛。”
“傳說中皋陶的獨角獸。我在師尊的書房裡見過你的畫像。”白芑說著又努力坐起來一點認真地看了看小獸的臉,“可是不對啊,和你現在的樣子出入很大呢。也就,也就那獨角有那麼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