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聽到這裡影紅總算滿意地點點頭,繼而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幫他連這個念想也斷了吧。”說著突然出手一道紅光打向手中的琉璃盒內。
“嘭嘭嘭——”三聲不大的悶響過後,琉璃盒內一片狼藉。影紅嫌惡地扔掉手中的盒子,拿出一塊手帕輕輕擦了擦沾到手上的些許肉末汁液。
下城瞪著雙眼呆若木雞。他好不容易奪來精心培育的血線蟲竟然就這樣毀了,此刻他想衝上去撕了影紅的心都有了,只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暴怒與抓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難以掩飾。
“怎麼了,不就是一隻蟲子,心疼了?”影紅毫不在意地說道,“我這是在教你如何做事。殺了這隻蟲子,不就絕了楚文歌的最後一線生機,永遠不會發生任何意外,這才叫必死無疑。就像這次焦梧國內鳳翎之事,就是你不夠果決,所有事情都留了紕漏,才會導致如今這樣的結果。”
“是,紅姑娘教訓得是。”下城面上心服口服道。
“好了,說說吧,除了白芑和楚文歌,還有誰在焦梧國。如果只有那丫頭,我看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收拾她了,也不必等到七日之後。”
“還有一隻雀鳥,一位姑娘,以及上次同白芑一同闖入山寨的那個少年。”下城回答道。
影紅讓下城仔細描述了各人的體貌特徵確定在焦梧國內的是蔣昊秋和藍靜軒無疑。仔細琢磨了片刻,是時候想個法子把蔣昊秋支回玄劍山莊了,這樣主上離間的計策才好實施。想到這裡影紅狐狸媚眼微微上揚,帶著笑說道:“我看這裡的事情你還是可以處理的,那便按照你原先的計劃行事吧。我另有要事要做。等你拿回鳳翎了,我定會在主上面前替你多說幾句好話的,放心吧。哈哈哈。”
下城才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只是能送走這瘟神求之不得,於是趕緊躬身感謝了紅姑娘,送她離去。
焦梧國內的皇城中,夜色寂寥,又到了月上枝頭時。那座皇城角落裡的院落籠在薄薄的結界之中,從外面看去並沒有任何異樣。此時一個披著斗篷身形高大的人影站在院門口。透過月色,斗篷的暗影下只露出了微微上揚的下巴以及兩片淡紅色略顯涼薄的嘴唇。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沒有出聲。只是這樣望著盡在咫尺的距離,心在一點點地裂開。終於還是明白了,他和這院子裡的人隔著的並非這道結界,而是整個世界。
“快來看,這是誰啊,誰啊誰啊......”雀兒的特有的驚呼聲突然劃破暗夜裡的深沉如冷箭般射出,驚得斗篷裡的臉埋得更低了。他在猶豫,不然走吧,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離開。
蔣昊秋聽到雀兒的聲音,吱呀一聲開啟了偏房的那扇門說道:“臭鳥,吵死了,不知道大家正煩著嗎?”
“門口有人,你們是不管了嗎?”雀兒不服氣地回擊道。
蔣昊秋看了看院子外,朗聲問道:“誰在那裡?”
“在下焦梧國斟旭。”斗篷輕輕抬起,露出一張俊朗不凡的臉。
“斟旭是誰啊。”雀兒叫著飛出院子離開結界盯著斟旭,突然抖了抖他的鳥毛,恍然大悟道:“哎呀,原來是焦梧國的皇子殿下。”
蔣昊秋等人見過斟旭但並不知他的姓名,此刻藍靜軒也從屋內走了出來,一揮手開啟了這個結界,說道:“白芑說別讓客人在外面站著,快請進吧。”
“多謝。”斟旭說道。
跟著蔣昊秋和藍靜軒來到一間寬敞通透的屋子內,並未看到白芑。藍靜軒難得收斂性子像個女的,奉上茶水讓斟旭稍等。原來白芑正在替楚文歌用獨門秘術渡真氣,希望可以暫時先抑制住血線蟲在體內的遊走。
“怎麼樣了?”蔣昊秋有些焦急地問藍靜軒。藍靜軒剛剛也在屋內幫忙,此時臉上掛著疲色,嘴唇也微微泛白。她看著蔣昊秋無奈地搖了搖頭。
蔣昊秋一把跌坐到椅子上,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
見到屋子裡的人個個愁雲慘淡,斟旭意識到發生變故了,他起身語氣略微急促地問道:“楚文歌的劍傷還未痊癒嗎?”
“哎!痊癒個屁啊,人都快掛了。”雀兒大聲嘆道。
“怎會如此。快帶我去看看。”斟旭說著抬腳便要向屋外走去。
“久等了,皇子殿下。”白芑悠悠地聲音從門外傳來,還未走到門口的斟旭瞬間停在當場。
隨著話音的落下,白芑走了進來,面如紙色,失去光彩的眼睛再也不是斟旭之前所見藏著星辰大海,耀眼無比。她微微翹起嘴角,強行擠出一抹笑意,卻更加顯得蒼白無力。這還是他認識的白芑嗎?斟旭的心突然狠狠地下沉,就像剎那間落下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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