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蕭無咎微微地笑,視線落在欲下車的楚明鳶身上。
他往前走了一步,很順手地扶了楚明鳶下車。
感受到手心的異樣,楚明鳶一愣。
待她腳踏實地地站在青石磚上,蕭無咎就移開了手,赫然可見楚明鳶手心多了一朵大紅色的絹花。
正是前日她在龍泉茶樓丟出去的那一朵。
那會兒,他果然是看見她了!
正思忖著,聽蕭無咎又道:“你弟弟與你挺像的。”
看似道家常的話,不知為何,由他說來,意味深長。
楚明鳶眼皮跳了跳:他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等她回過神來,蕭無咎已經騎上馬離開了。
楚明鳶定了定神,對太夫人說:“祖母,我有‘要事’與您商量。”
太夫人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楚明鳶沒好事。
“去榮福堂說吧。”
楚明鳶從善如流地跟著太夫人去了榮福堂,至於楚明宜和楚明萱則被打發回自己院子去了。
太夫人今天心情好,因此對待楚明鳶也格外有耐心。
還特意讓下人上了姑娘家喜歡的花茶、點心。
楚明鳶開門見山道:“祖母,這幾日我夜夜都夢到我娘,她一直在哭。”
太夫人還以為楚明鳶是想給她娘做場法事,心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直到昨夜,我娘才與我說,她膝下無子,無人供奉香火,想過繼一個孩子到她名下。”
楚明鳶一本正經地說胡話。
當年,鎮南王妃可以過繼皇子;今天,她出於孝道,為亡母過繼一個庶子,於情於理,都挑不出錯處。
屋內靜了一靜。
太夫人唇邊的笑容僵了一下。
只有短短一瞬,若非楚明鳶一直在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幾乎發覺不到。
太夫人深吸一口氣,渾濁的眼眸中明明滅滅。
她一下子聯想到了這些日子楚明鳶對楚翊的過分關注,悟了。
“你不會是想說,你二弟吧?”
闔府上下皆知陸氏在世時,最厭惡的女人就是姜姨娘。
現在楚明鳶竟然提出把楚翊到過繼陸氏的名下,簡直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