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咎,先把令堂抬進屋吧。”
楚明鳶收回了手,“我先給她施針,可以暫時壓制餘毒發作。”
“娘,我抱您回屋。”蕭無咎就俯身把輪椅上的尉遲夫人抱了起來。
尉遲夫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孩子之前說讓她來見未來兒媳,她沒多想,就應了。
現在想來,這哪裡是見兒媳,是看大夫還差不多!
她心底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奈。
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頭,低聲道:“你啊。”
蕭無咎很快將母親抱回了位於道觀西北角的一間廂房。
將人放在榻上後,他便退開。
由著楚明鳶為尉遲夫人施針。
尉遲夫人靜靜地看著楚明鳶,眼神中多了一抹憐惜。
沒有人是天生無所不能。
她的阿咎從啟蒙就是她親自帶大的,教他讀書明理,教他律例刑案,教他如何識人待物,還為他請了最好的師父教他武藝。
她付出了心血,阿咎也沒有辜負她的心意。
但眼前這少女不同。
阿咎說,她自幼喪母,父親只疼愛嫡長子,親弟弟還被府裡的姨娘調包。
堂堂侯府嫡女為了自保,學了這麼一身醫術,可見那定遠侯府猶如龍潭虎穴,家不成家。
尉遲夫人突然有些明白,自己這個眼光甚高的兒子為何會對這位楚大小姐另眼相看了。
楚明鳶沒注意對方的眼神變化,只專注地給她身上的穴位下針。
合谷穴、風池穴、大椎穴、湧泉穴……
沒一會兒,尉遲夫人身上的十幾個大穴都被紮上了銀針。
漸漸地,屋內鼾聲漸起。
灰衣老嫗熱淚盈眶道:“公子,夫人好些日子都沒睡好了,又不許老奴與您說。”
“楚大小姐,夫人可還有救?”
她激動得都哽咽了,連蕭無咎都下意識地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