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想到了什麼,趕忙將那片蒼朮掰開,雙眸睜大。
“不是炮製不到位。”
“是這藥材之前發黴了……對不對?”
說最後三個字時,她看向了楚明鳶,顯然是在問她。
楚明鳶點點頭:“這蒼朮應是之前泡了水,導致發黴了,他們將它洗乾淨後,又重新用麥麩翻炒。”
“用麥麩的氣味遮掩黴味。”
“孽畜!你好大的狗膽!”那白面無鬚的中年男子氣得臉都青了,甚至喊破了音。
他不管不顧地往前衝,一腳狠狠地往沈掌櫃的肚子上踹。
“竟然敢賣發黴的藥材給我!”
“我定要讓京兆尹判你個斬立決!!”
他們王爺金枝玉貴,竟差一點點就吃了發黴的藥材!
楚翊抱胸看笑話,閒閒地說道:“不是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哼哼。
還不就是刀子沒捅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嗎?
那中年男子一臉尷尬,但猶不解氣,又狠狠踢了兩腳,才收腳。
素問堂外,圍觀的那些路人一片譁然。
跟著,他們都變得義憤填膺。
“這素問堂的掌櫃竟然賣發黴的藥材給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這簡直是謀財害命啊!”
“是啊是啊。”
“原來素問堂是害死人不償命的黑心醫館!”
百姓們全都滿腔怒火。
他們只是普通的平民,平時最怕生病,小病往往是靠熬的,實在熬不住了,才會來醫館。
看病吃藥最是燒錢,幾包藥錢就足以掏空家底。
只要一想到他們花銀子買的竟然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害人的毒藥,他們就氣得恨不得將這黑心的掌櫃與無良的大夫給活活打死。
馬車裡的鎮南王搖了搖頭,低聲道:“終究是太年輕了。”
這丫頭本來可以用更溫和、更婉轉的法子來解決沈掌櫃這條蛀蟲,可她偏選了最尖銳的方式。
今天以後,素問堂的名聲也毀了!
甚至還會有最近來抓過藥的人跑來訛錢。
“讓讓,都讓讓……”
人群外,傳來一陣嚴厲威儀的男聲。
有人高喊著:“京兆府的衙差來了,都趕緊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