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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5 陰險無恥的西勒人

半年前,景家被大裕皇帝下旨滿門抄斬,拓跋嵬還以為景愈必死無疑,誰又能想到大裕人如此無能,竟然會讓景愈逃出生天!

後來景家洗雪沉冤,拓跋嵬還能勉強安慰自己:大裕皇帝是不可能再重用景愈了。景愈等於是個廢人了。

但現在,看著景愈出現在乾清宮,拓跋嵬暗道不妙,一股寒意爬上脊背,生怕下一刻景愈就會對著他拔出長劍。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景愈沉聲道:“你放心,只要你還是西勒使臣,我就不會在大裕的境內動手殺你。”

拓跋嵬稍稍鬆了口氣。

景愈不屑道:“你們西勒人卑鄙無恥,說是要以公主與大裕議和,實際上,拓跋真根本就不是西勒王之女,是西勒王強奪臣妻入宮為妃,當時那位妃子早就珠胎暗結,入宮四月就誕下了拓跋真。在西勒,滿朝皆知拓跋真其實根本不姓‘拓跋’……”

拓跋嵬虯髯鬍下的臉龐瞬間漲紅,強詞奪理道:“我父王既然封了七妹為公主,那七妹就是我大勒公主,當然可以代大勒和親。”

紀綱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暗道:這西勒人實在是厚顏無恥。若非景小將軍最瞭解西勒,大裕怕是一直被矇在鼓裡,還真當西勒誠心議和。

“那你殺了和親公主,蓄意挑起兩國紛爭,是你的意思……還是西勒王的意思?”景愈緩緩問。

拓跋嵬的鼻翼翕動了一下,額頭沁出點點冷汗。

那表情似在說,你是怎麼知道?!

他強自鎮定地將目光從景愈移向了寶座上的顧無咎,道:“我七妹在貴國枉死,太子殿下為了逃避責任,竟不惜令人將髒水潑到我身上?!”

顧無咎面無表情地看著拓跋嵬,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在寶座的扶手上叩動了兩下,腦子裡想的卻是記載在那本《奉旨成親》中的劇情。

在書中,拓跋真死後,西勒在兩國和談中就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逼得皇帝同意以大裕公主和親西勒——然而,最終代替三公主和親西勒的人卻是鳳陽大長公主的孫女虞昭昭,大裕還賠上了大筆的金銀珠寶、絲綢茶葉、牛馬草藥等作為陪嫁。

拓跋嵬本該在五月便風風光光地返回西勒,還得了西勒王賞識。

但現在,已經七月了。

顧無咎眸底掠過一道寒芒,淡淡道:“但凡殺人者,十個有九個不會承認自己殺人。”

“你是西勒使臣,殺的又是你們西勒人,這案子我們大裕管不了。”

“我已手書貴國新君,陳述前因後果,到底如何處置你,就由貴國新君來決定吧。”

“什麼新君?”拓跋嵬感覺彷彿被雷劈似的,眼珠子暴起根根血絲,質問道,“我父王怎麼了?”

“拓跋三王子還不知道嗎?”顧無咎恰到好處地露出驚愕的表情,“令尊已於十日前薨逝,臨終前傳位於貴國五王子……”

“不可能!”拓跋嵬想也不想地失聲打斷了顧無咎的話,“我父王怎麼可能傳位五弟?!”

這一刻,拓跋嵬恨不得插翅飛回西勒。

心中一個聲音在嘶吼著:不可能的,絕不可能。

左賢王和大元帥皋落戎都支援他成為未來的新君,父王不可能傳位給五弟!

可是,皋落戎已經死在了景愈之中,無異於斷他一臂。

左賢王這個人一向牆頭草,左右搖擺,而自己又深陷敵營,生死不明,若這個時候父王突然薨逝……

拓跋嵬幾乎不敢再想下去,冷汗浸溼了他的鬢角。

明明沒動,他卻有種彷彿奔跑徹夜的精疲力盡,前方几步就是一道無盡深淵。

他的五弟拓跋猛與他素來不和,與其說是兄弟,不如說是生死之敵。

若是他能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拿拓跋猛開刀……

可想而知,拓跋猛的心態也是與他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