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禮部與太常寺官員的護送下,送葬隊伍一直來到了常德街的鎮南王府。
同樣身穿白色孝服的白側妃從後方的其中一輛馬車上下來,此時已是兩眼通紅,一片哀色。
她用帕子拭著眼角,抽噎著說:“阿湛,你進一趟宮,親自去跟皇上報喪。”
“這裡有我們呢。”
世子妃許氏已經在大門外候著,忙不迭附和:“世子爺,靈堂我已經設好了,您儘管放心。”
“好。”顧湛點點頭,隨何侍郎等人進宮去了。
許氏忙下令:“還不趕緊將父王的棺槨抬進去!”
“等等!”白側妃突然攔下了她。
幾個王府侍衛才剛剛將棺槨抬起,聞言,一時不知道該放下,還是抬著。
白側妃目送顧湛一行人消失在常德街的盡頭,接著轉身,看向了街道的另一頭,語氣平靜地下令說:
“將棺槨抬去楠英街。”
楠英街?許氏心裡咯噔一下,隱約猜到了白側妃的意圖。
楠英街上有一處儀賓府,是皇帝下旨賞賜給璇璣縣主與其儀賓的。
“母妃……”許氏總覺得不妥,覺得世子爺不會贊同。
但白側妃一個溫和的眼神飄過去,許氏就說不出話來了。
白側妃說:“蕭無咎是王爺的嫡子,如今王爺身故,難道蕭無咎不該到靈前為王爺哭喪嗎?”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許氏只能唯唯諾諾地應了。
於是,鎮南王的棺槨又被放回了馬車上,一行車馬從鎮南王府前駛過,把尾隨他們來到這裡的那些百姓給驚呆了,議論紛紛。
“這裡不是鎮南王府嗎?”
“怎麼不把王爺的棺槨抬進去,反而給抬走了?”
“難道是靈堂還沒佈置好?”
“不會吧。”
“……”
不少人好奇地繼續跟在送葬隊伍後面,穿過好幾條街,來到了楠英街。
“砰!”
沉甸甸的棺槨被安放在了儀賓府的大門口。
緊接著,白側妃在眾目睽睽下,與許氏一起,屈膝跪在了府前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