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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鄭太太 (1)

“沒事不能找你嗎?”溫靜怡晃了晃手裡的墨鏡指著周雅瞳,“你都爬到我丈夫的床上去了,我還不能來找你嗎?”

“我跟鄭先生……”

“你可真有本事啊,我跟鄭凱文這麼多年了,他在外頭怎麼玩都好,還從來沒把人帶回家來,我估摸著,你是第一個呢。”溫靜怡根本沒打算聽周雅瞳說話,自顧自地往裡走著,又說,“還以為是什麼金屋嬌,原來就住在這麼個破地方,這塊地皮很值錢嗎?鄭凱文看上你什麼了?是特別漂亮還是特別懂事,還是說,你床上功夫特別好?”

溫靜怡停在坡道盡頭的老榕樹下看著周雅瞳,這個角度讓她看起來有些居高臨下,氣勢很足。

但周雅瞳卻不以為意,笑了笑就沿著坡道朝她走了過去。

“第一,我這個地方破不破值不值錢跟你沒關系;第二,我懂事還是漂亮也跟你沒關系;第三……”周雅瞳筆直地盯著溫靜怡的眼睛,紫灰色的眼瞳裡射出迫人的光,“我要是真的想上鄭凱文的床,誰也攔不住。”

“不要臉!”溫靜怡惱羞成怒猛地甩了周雅瞳一巴掌。

周雅瞳沒想到她會突然打過來,被打得偏了臉才感覺到疼,教室裡的體育老師已經追了出來,喊著:“哎,你幹什麼打人!”

溫靜怡已經冷笑起來:“行啊,這裡還有備胎呢。”

周雅瞳吸了一口氣,抬頭的時候一巴掌也已經甩了回去,體育老師剛跑到一半,看到這架勢猛地也站住了,跟門衛大爺站了一排。

溫靜怡顯然是沒挨過什麼巴掌,被這一巴掌打得蒙了,好半天才扭頭看著周雅瞳喊了句:“你——”

“我怎麼都輪不到你來教訓。”周雅瞳輕輕地咬了咬牙,溫靜怡手上的戒指在她臉上劃了一下,傷口有點疼。

溫靜怡疼得心裡直委屈,想哭又不敢哭,只能歇斯底裡地喊了一聲:“你信不信我找人拆了你這裡!”守在門口的幾個人微微動了一下,周雅瞳卻只是冷冷看了他們一眼,說了句:“你要逼我給鄭凱文打電話,我也沒辦法。”

溫靜怡臉色一變,好半天才嘟囔了句:“你……你真不要臉。”

“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鄭凱文就會來?”周雅瞳從口袋裡摸出電話,“你要不要我試給你看?”

“不要臉!”溫靜怡丟掉了手裡的墨鏡,又狠狠地朝地上踩了一腳,這才甩手走了。那體育老師一看到她走了急忙跑過來看周雅瞳,又盯著地上的墨鏡說了句:“神經病。”

周雅瞳扭頭看著溫靜怡上車走了,微微鬆了口氣,伸手在臉上的傷口碰了一下,真的有血。

“周老師,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門衛大爺忙也過來看她。

“沒事,就劃破了臉,貼個創可貼就好了。”周雅瞳轉身朝教室裡走著,又說,“大爺麻煩你把門口的垃圾掃一下,我自己上點藥就行。”

“這要破相了可怎麼好?”大爺挺著急。

“破就破了,反正……”周雅瞳笑了笑,“也沒人看。”

周雅瞳從診所出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因為縫了針,她臉上貼了紗布,好在傷口的位置靠近耳朵,醫生說等拆了線用頭發遮一下就看不出來。

周雅瞳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本來以為創可貼貼幾天就好了,沒想到幾天了都不見好,還化膿了弄得怪惡心的,迫不得已才來了醫院,結果醫生說,差點就破傷風了。

“毀容了怎麼辦,這麼標緻的臉。”老醫生一邊縫針還一邊嘆息,“我給你用最細的線,長得好拆了就幾乎看不見了。”

周雅瞳想說其實不要緊,就算是半張臉都被潑了硫酸,她也覺得無所謂。

反正,沒人看了。

想到這裡周雅瞳自己都覺得有點對不起醫生,畢竟那醫生縫了好半天,就兩三針的事他像繡花一樣,真是很為她這張臉覺得可惜,就像……趙允軒。

以前允軒也很擔心她會破相,蚊子在她臉上咬個包他都要緊張地消毒上藥好幾天,其實不用管它幾天也就下去了,但趙允軒卻不能忍,總是說“我媳婦的臉多值錢啊”,她說不疼,但趙允軒又會說:“我疼。”

但是現在不要緊了。

周雅瞳從櫥窗的反光鏡上收回目光,正打算過馬路的時候,突然後面伸出一隻手猛地將她拽了回來。周雅瞳還沒來得及回神,一輛小麵包車嗖地從面前飛馳而過,嚇得她背上一陣發涼,回神的時候已經被人抱在懷裡。

“鄭……鄭先生?”看清身後的人時,周雅瞳自己都嚇了一跳。鄭凱文卻沒看她,只是盯著那輛麵包車。

麵包車在開出幾米之後猛地停了下來,車上的司機跳下來直奔周雅瞳過來點頭道歉,又說自己沒注意訊號燈,又問有沒有碰傷。

“沒事。”鄭凱文這才鬆了手,又看著周雅瞳說,“有事嗎?”

“你都說沒事了……”周雅瞳有點無語,看那司機那麼緊張又那麼老實,忙也搖頭說,“真的沒事。”

司機這才不安地轉身走了,還特地留了電話。周雅瞳等司機走了就要把寫有電話號碼的字條扔進垃圾桶,鄭凱文抓了她的手說:“你不怕有後遺症?”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何必要算到一個倒黴的人頭上。”周雅瞳說著還是鬆了手指,字條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