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水,說道:“皇上何必明知故問呢?”
“豫妃死後,宮中無人主事兒,弦嬪雖好,但是終究只是一個嬪位,力不從心的時候太多了,再加上我是一個不頂事兒的,所以,晨太妃就以太後之名冊封蘇妃為蘇貴妃,理六宮事。”
“蘇貴妃掌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歸還自己親哥哥的虎符,從此,天下兵馬大將軍,不再有名無實!”
說到這兒,宜妃小心的看了皇上一眼,皇上死死的閉著眼睛,說道:“繼續說,做到這兒就停了,這不是蘇紫翎的風格。”
“是,皇上病重,前朝無主,在百官的擁護下,立蘇貴妃的兒子,正在襁褓之中的小皇子為太子,太子年幼,無法理事,身為太子的生母的蘇貴妃垂簾聽政,身為太子的親舅舅的九王殿下輔政為攝政王!”
皇上一臉譏諷的笑了,說道:“還說蘇紫翎和九王沒有姦情,弱是她們兩個沒有姦情,為什麼太子年幼,偏偏讓九王來輔政?做這個攝政王?”
“還有,朕從未冊封蘇紫翎的兒子為太子,朕更從未冊封九王為攝政王,還有虎符朕也沒打算歸還給蘇紫羽,蘇紫翎是怎麼做到的?她是怎麼讓前朝忠臣心甘情願的屈服的?前朝看不到朕的玉印,就承認虎符,攝政王和太子的事情了嗎?”皇上氣的渾身發抖,又開始劇烈的咳嗽。
宜妃想要上前為皇上順氣,但是被皇上阻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皇上何必明知故問,皇上的玉印一直都是由順公公保管的,順公公已經多久沒有在皇上跟前兒伺候了?現在人家順公公,早就依附蘇貴妃,蘇貴妃手握玉印,什麼聖旨,是她下不下來的?”宜妃一臉心疼的看著皇上,皇上渾身僵硬的看著宜妃,苦澀的一笑。
說道:“朕還以為,順公公是被蘇紫翎找了一個理由辦了,所以才沒有在朕的身邊兒伺候,原來,順公公是直接另謀高枝兒了啊,好啊,好啊,真好,有的新的歸宿,真好。”
說完,皇上就直接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
宜妃大驚,焦急的喊道:“太醫,太醫。”
皇上病體垂危,以蘇紫翎為首的後宮嬪妃皆站在景德宮外侍疾。
宜妃一臉複雜的看著蘇紫翎,說道:“蘇貴妃,給他一條活路吧,也給你自己一條活路。”
如今這個宮裡面已經成了蘇紫翎的天下,說任何話,都不需要估計什麼,蘇紫翎一臉譏諷的看著景德宮的大門,說道:“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但是我從未想過要他的命,從始至終,我都好吃好喝的待他,並且讓太醫院不遺餘力的為他治療,宜妃,你難道還沒有發現,他病重,並非我所害,而是因為他自己是一個懦夫,他自己根本就不敢面對現實,所以,她只能像一隻老鼠一樣將自己關在這個金碧輝煌的屋子裡面,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主宰,因為只有在這兒,他才能夠享受到曾經的待遇。”
“本宮從未在他的飲食起居裡面動任何的手腳,之所以他會病的這麼重,不過是他自己不想活了罷了,太醫天天在景德宮中出入,他的病因,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宜妃瞬間沉默了下來,她如何不清楚這些,但是她更加的清楚,皇上不願意好起來的另一重原因。
“蘇貴妃,進去看一看皇上吧,算臣妾求你了。”宜妃死死地攥著自己藏在袖子裡面的密詔,陪葬皇陵?若非心中有愛,怎會讓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和自己一起葬入皇陵?就連已經死了的皇後莫嫦樂,都沒有資格和皇上合葬在一起啊!
蘇紫翎複雜的看了看門口,說道:“也好,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了。”
蘇紫翎遮蔽左右,一個人來到了皇上的病榻面前,皇上看到蘇紫翎過來了,眼睛微微一亮,然後隨即黯淡了下去,淡淡的說道:“你來了啊,朕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看朕了呢。”
蘇紫翎扯了扯嘴角,說道:“怎會,臣妾,終究是皇上的妃子,臣妾終究是要侍疾的,即使心中有萬千個不願意,臣妾也是必須來的。”
皇上的身子輕輕地顫了顫,聲音沙啞的說道:“你還在恨朕?你已經得到了那麼多,還不夠嗎?還不夠消除你心裡面恨嗎?當年蘇家的事兒,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兒了,你打算和朕計較到什麼時候?”
蘇紫翎呵呵一笑,一臉譏諷的說道:“當年?原來,皇上一直以為,臣妾對皇上的恨,僅限於當年啊,原來,皇上一直覺得,臣妾到了這個宮裡面,皇上就萬事對的起臣妾啊?”
“是!我是恨,因為,我從始至終,想要的都只是一個小家本來,但是不管是在王府裡面的曾經,還是在宮裡面的過去,你都從未給過我!”
“既然我得不到我的小家,那麼我就去拿我的大家好了,皇上,你放心,你的這個天下,我會幫你好好的守著,這麼多年的夫妻,臣妾的手腕兒,皇上應該還是知道的,皇上大可安心的去了,這裡的任何事情,臣妾都會處理的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