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局遊戲下來，她也算是認真，不過有時候不在狀態，總有幾下被對面磨掉了幾層血皮，方圓都看在眼裡，但什麼也沒說。

打完這把曾歡喜看了眼時間，正好情緒不大對，就在語音裡說先不打了，她有點累先撤了。

瓜皮兄應聲讓她好好休息。

方圓只說了句“好的”。

曾歡喜靜靜地盯著螢幕上的語音通話看了一會，才決然點選退出討論組語音。

完蛋了。

曾歡喜想，那種莫名其妙煩躁的情緒又湧了上來。

反反覆覆。來姨媽也沒有這樣的情緒。

她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臨走前，還是帶上了手機。

其實，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有人會聯絡她的吧。

明明，她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

曾歡喜剛走出門沒幾分鐘，手機就在兜裡震動起來，鈴聲悶悶的。

她頓住腳步，試探性地將手機從兜裡拿出來，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接起來。

方老闆。

備註鮮明，在黑夜中閃爍，映亮了她蒼白的臉。

曾歡喜握著手機的手指隱隱發白，她深呼吸了好幾次，等到鈴聲停止的前一秒才將電話接起來。

“是我。”

不等曾歡喜開口，方圓率先說話。

曾歡喜保持沉默。

電話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方圓似是並沒有注意到這奇怪的氛圍，又或者是他並不在意。

“你在生氣？”

完！全！答！到！了！點！上！

原來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裝傻裝不知道。

曾歡喜眼眶一熱，但她忍住了。

她緊咬著唇，硬生生將眼淚逼回去，這不像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流淚，是懦弱的人才做的事情。

方圓沒有得到曾歡喜的回答，但聽得到她驟然急促的呼吸聲，心下已經瞭然。

他走到宿舍的陽臺上，拉上門，隔絕了宿舍打遊戲的吵鬧聲，握著手機望向深邃的遠方。

“剛才我開玩笑的。”方圓慢慢地說，聲音裡帶著秋夜的涼，偏偏又戳中了曾歡喜悸動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