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還噙著一抹諷刺的笑。
趙文吉笑道:“原來是靖軒王爺,老夫這廂有禮了!只是老夫並不太懂王爺的話。”
冷陌染邪魅一笑,道:“舅舅啊!舅舅!怪不得朝堂上的人都稱您為——‘老狐狸’。”
這話說得極為難聽。
趙文吉面上一沉,不過,他曉得這個冷陌染,向來口無遮攔,行事乖張。儘管內心,想暴揍這個外甥,但還是笑容可掬地回話:“呵呵,不過都是些閒言碎語罷了,王爺,千萬別當真啊!”
冷陌染見趙文吉並未動怒,便大笑起來。
趙文吉也一起隨著笑。
冷陌染忽然伸手將趙文吉往他懷裡拉了一拉。
這個舉動,著實讓趙文吉很是不爽。
但下一秒,冷陌染冰冷邪魅的聲音,就傳進了耳朵:“舅舅,明明知道,今日是父皇會舊人的家宴,又素知父皇一向最煩休閒時刻,談論國事。怎滴偏偏挑這個時候,讓母后前去給娉婷求情?您這做父親的,究竟為自己的女兒,求的是生籤呢?還是死籤呢?”
冷陌染揶揄的同時,帶著股陰寒。
趙文吉心中,著實抖了一抖。但面上卻還是笑呵呵道:“王爺,您不曉得上官瀟瀟那丫頭到底有多厲害!三言兩語,就將娉婷的死與大周法度,皇帝聖明,捆綁在了一起!”
趙文吉這隻老狐狸,將鍋甩給上官瀟瀟。
想必,旁處的上官瀟瀟,一定噴嚏不斷。
冷陌染漂亮的鳳眼,微微地眯了起來。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上官瀟瀟,這個名字,卻早已是如雷貫耳。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預知死期的人,可並不常見。
趙文吉見冷陌染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便繼續拿上官瀟瀟當擋箭牌,他繼續道:“若不是皇后及時出現,皇上可能當下就給上官瀟瀟和太子爺賜婚了!上官家手握兵權,在幽州一帶極有威望。太子要是有了上官家的支援,對王爺您,可是百害而無一利啊!”
趙文吉的說辭,如同在冷陌染的心頭紮了一把刀。
冷陌染放開趙文吉,寒著一張俊彥,若有所思。
趙文吉見有戲,便繼續道:“其實,王爺所料不錯,臣讓皇后娘娘去求的,確實是娉婷的死籤。做父親的哪有不心痛的,只是為了王爺的大業,臣不得不大義滅親那!”
冷陌染唇角再次噙出一抹諷刺的笑:“舅舅,捨棄女兒,竟是為了我?”
趙文吉道:“皇后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很多事情,不能與她明說。但為了你的前程,舅舅當真是煞費苦心。你想啊,若是冷陌阡真當了皇帝,我趙家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冷陌染冷笑道:“舅舅在為本王,暗中籌劃些什麼?”
趙文吉看了看周圍,神秘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上官瀟瀟原本理應隨著上官南霜,去陸貴妃那裡小敘一下,但上官瀟瀟藉故身體不適,便隨著陸蝴、上官卿等人出了宮。
在離宮之前,上官瀟瀟將在牛頭村的汗巾還給冷陌阡。
冷陌阡在看到汗巾的剎那,彷彿瞬間石化,心臟有被電擊的感覺。
原來,她竟還留著!
那個看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她,那個將他的汗巾擦完鼻血,就隨便丟棄的她,竟還留著這汗巾!
冷陌阡感動了半晌。
忽聽上官瀟瀟壓低聲音道:“不見不散!”
這是要單約的節奏嗎?
沒有戀愛經驗的冷陌阡,好比被人抽走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