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嘲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莊生聽著感覺心裡面怪怪的，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用這樣的詞彙來說白無雙了。

面對這樣的嘲諷，白無雙也只是輕輕揚了揚嘴角，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了很長時間了，並沒有絲毫的不習慣，或者說，老人的話，還沒有到可以讓他動怒的地步。

即便是站在白無雙的身後，莊生也能聽出白無雙口中的笑意：“不管是聲名遠揚還是臭名昭著，在下終歸是個被神選中的人，難道老人家就不能看在這一點上，給在下指一條明路嗎？”

老人訕笑著，半晌，抬起了右手，指向了白無雙的身後：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有什麼目的，要想讓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可以，但是有一個交換條件。我的這副皮囊已經很久沒有換過了，連我自己都已經有些嫌棄了。

我看那個人的皮囊就很不錯，樣子長得也很好看，如果你拿那個人的皮囊跟我做交換，我倒是可以給你指一條明路，告訴你解毒的解藥放在什麼地方。”

白無雙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回過了頭，莊生的眼睛看著老者的手指，愣愣吐出了一個字：“我？！”

“不錯！”老人放下了手指：“我就要這個人的皮囊！這麼美麗的皮囊，我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白無雙冷冷的看著老人，莊生向著白無雙投去殷切的目光，失去皮囊的莊生，只有死路一條。白無雙望著老人，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色：“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我當然不是在開玩笑！”老人依舊訕笑著，根本沒有看白無雙的表情，臉上的兩個窟窿直勾勾的看著莊生，就像是餓了很久的野狗看到了美味的餐食一樣：

“我現在的這副皮囊，你們已經看到了，它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既然你們想要我給你們指一條明路，而我又迫不及待的想要換一副皮囊，這樣的交易，不是最好嗎？

大家各取所需，我拿到皮囊，你拿到解藥。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老人陰冷的笑容在黑暗中響起，笑聲讓莊生和白無雙不禁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我想，是你想的太多了。”白無雙冷的可以結冰的聲音。在老人的笑聲中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老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沒有聽清楚白無雙的話一樣，不由得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是你想的太多了。”白無雙已經站起了身，轉過了身子，白色的身形出現在莊生的視線之中：“想要他的皮囊，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你不可能同意的？”老人轉過了身子，飄蕩在半空中的身子轉向了白無雙，一下子飛到了白無雙的面前。

兩個人之間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老人的兩個窟窿對上了白無雙的一雙秀目，但是白無雙絲毫沒有感覺到一丁點兒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