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派系鬥爭,您比我更清楚。而他們真正想要把你拉下馬的話,咱們市的白獨眼肯定是個重要棋子。他在江州市,一旦惹出什麼驚動權利中樞的大事情來,首先要倒黴的,還是您這種人。只有等把您調遷走了,他們才有機會把自己的人扶持上來,進一步控制衡中省。”
羅遙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龍鄉長,您這是讓我犯錯誤啊。章程裡面可是明確規定,這種拉幫結夥的行為,可是……”
“我沒有讓您拉幫結夥。”龍鄉長說道,“掃黑除惡,杜絕貪汙腐敗,總得是一個領導幹部該做的吧?我知道您清正廉潔,所以才哪隊都不站。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你不站,蘇老那邊兒的人馬,倒是跟您有交情,不會說什麼,但是劉秘書他們那邊兒……”
“而且,白獨眼本身底子就不乾淨,您徹查了他,把他從江州拔出去,這樣江州才能更穩當,不是嗎?真要是等白獨眼這根刺疼了,再想拔,就晚了。”
“我跟白獨眼有仇沒錯,您也可以覺得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請你幫忙,除掉白獨眼這個麻煩。但是,我的話有沒有道理,您自己想想吧,如果白獨眼這裡出什麼事兒了,誰會第一個倒黴?我知道,咱們之間的交情,不至於讓你幫我什麼,但是您也得為自己考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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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龍鄉長正色道:“掃黑除惡,懲辦不法份子,還能保全自己,賣我天澤鄉一個人情,這筆買賣,夠划算吧?”
龍鄉長的意思也很明白——我這次來,不單單是為了讓你幫我,同時也是讓你認清局勢。對付白獨眼,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的迫切要求,同時,對你也有好處。
現在,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應該好好合作才是。
羅遙臉上保持著著微笑,但是他自己心裡到底作何打算,就算是龍鄉長,也很難從他的表情中看清。畢竟是常務副市長,羅遙雖然比他年輕不少,但是府城可能比他還要深,尤其是待人處事這一方面。
羅遙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雖然我早就有料到,你來找我,很有可能是這件事,但是這麼赤果果的說出來還是讓我有點兒難以招架。早知如此,我應該避退一下才對。”
聽到這話,一般人肯定會心裡一沉,覺得羅遙不會有什麼表態。但是龍鄉長的想法,卻與一般人不一樣,他聽到羅遙這麼說,反倒是一喜。
如果羅遙真的沒有什麼想法的話,肯定會打打太極,讓龍鄉長回去。如果羅遙說自己要考慮,從而讓龍鄉長離開的話,那就說明這事兒基本沒什麼指望了。
但是,羅遙卻很實在地說,早知道是這件事,自己應該避退。怎麼坦誠的說出這種想法,恰恰說明了羅遙在心裡已經接納了龍鄉長的意見。
所以,龍鄉長並沒有點破兩個人話語間的小貓膩,而是笑道:“可惜了,我已經踏入到了這個家門,想趕我也不好趕了。我們莊稼人,臉皮可厚著呢!”
“呵呵!”羅遙笑了笑,端起了自己的茶杯,一邊吹著上面的茶葉,一邊說道,“這件事,可不簡單,已經不是市一級的事兒了。本來,我只是想明哲保身,不打算攙和,但是這一段時間來,劉秘書他們的野心越來越不藏著掖著。成州那邊兒,已經是他們那一派的人執政,江州這邊兒也有不少他們的人。”
“顯然,他們是想把衡中省都發展到自己手裡,從而推舉出人進入權利中樞。如此一來,我們這些蘇老先生的學生,肯定是他們首要的目標。對此,我其實也挺煩的。”
龍鄉長說道:“而且,上次處理張閻的案子的時候,你留了小辮子,被他們的人抓在手裡,這一段時間,應該不好過吧?”
羅遙笑笑,說道:“是的,那件事兒對我影響挺大,本來省裡的調動,應該有我的提名,但是後來莫名其妙地就沒有了。我一想就知道,肯定是他們的人從中作梗,給我下了絆子。”
“既然他們的獠牙已經露出來了,我繼續裝作不知道,被調任到一個三不管的崗位上的機率很大。所以,如果有機會,我會想辦法做一些事情,以求自保。”
“我那些師兄師弟,我最近也都有聯絡過,但是到底動不動手,我還是很猶豫。更主要的,是我找不到一個突破點。他們那一派人,做事向來謹慎,如果抓不住他們的犯罪證據,想扳倒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還容易被他們抓住把柄,說我們擾亂內部團結。唉,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龍鄉長也是幹部,自然明白羅遙的苦衷,點點頭,感嘆道:“確實是挺難的。官場如戰場,這話一點兒也不假。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復。有些層面,我也觸控不到,所以也沒法幫到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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