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梟南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眉梢一挑,笑了,“對,就是他,秦蠻。”
不知道為什麼,秦蠻總覺得他在叫自己名字的時候,帶著幾分的不懷好意。
吳行看她一直站在那裡不動,立刻拍了下她的肩膀做提醒,“喂,教官找你,還不趕緊過去。”
隨後一群人就離開了食堂門口。
只留下了秦蠻和顧梟南兩個人。
“秦蠻。”身後是顧梟南的聲音。
被再次點到名的秦蠻不得已地轉身往回走去。
“你叫秦蠻?”
顧梟南站在那裡,打量著眼前這個新兵。
如果不是看到他眉眼間帶著幾分沉沉地冷冽之色以及挺直腰桿時的氣勢,就單單看這細嫩的面板和精緻的五官,活脫脫就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長得挺雌雄難辨啊。”他玩味兒地一笑,又隨後突然問了一句,“野蠻的蠻?”
雖然很不想回答,但秦蠻還是點了點頭,“……是。”
顧梟南摩挲著下巴,很是一本正經地道:“估計你爸嫌你長得太女氣,所以用這名。”
“……”秦蠻真的很不想和他在這裡討論這個原主她爸的想法,反正事到如今,她也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索性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不知道教官找我有什麼事。”
顧梟南望著她,那雙如墨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隨即勾了勾唇角,“當然是來驗收你今天的訓練成果了。”
秦蠻眉頭輕皺起,“你不是說明天驗收麼?”
“我今天先抽查一下,明天再整體驗收,不可以嗎?”
顧梟南饒有興趣地反問讓秦蠻一時語塞。
“……可以。”
“那就先俯臥撐一百個,蛙跳兩百米。”顧梟南丟下了這句話後就率先往訓練場而去。
站在原地的秦蠻咬著牙應了一句,“是!”
隨後跟著一同進了訓練場。
暮色沉沉,遠處的路燈已經亮起。
空蕩蕩的訓練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顧梟南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示意她開始。
礙於他現在是自己的教官,秦蠻也只能俯下身,手撐著地面,一下又一下地開始做了起來。
只是做著做著,耳邊就逐漸開始多起了幾聲的聒噪。
“秦蠻,你的手怎麼撐不直?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部隊可不是傷殘康複中心啊。”
“……”
“我讓你蛙跳,不是讓你爬行,你當自己是蝸牛嗎?”
“……”
“抓緊時間,小蝸牛。”
“……”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顧梟南用各種層次不窮的詞語來形容她的蝸速,吵得秦蠻太陽xue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動了幾下。
她終於忍不住抬頭,卻發現顧梟南微側著頭,嘴裡雖然還在說著各種,可眼神卻落在了遠處。
夏季暮色時分,昏暗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襯得他的五官輪廓莫名得多了一絲鋒利感。
但隨後就很快消散在了眼尾,恢複成原來的散漫。
秦蠻不禁疑惑,他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