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高燒退了,感冒又要來了。
她可不想這麼一直無止境的伺候下去。
特別是喂藥!
到現在她還能感覺到嘴裡含著苦澀的藥味。
因此,她連忙去浴室接了點熱水端了出來,接著把被子給掀開,替他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
那衣服完全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摸上去又冷又濕。
以至於他身體也是渾身冰涼的很。
秦蠻連忙用熱毛巾細細地將他身上的冷汗全都擦拭幹淨。
已經沒有血汙的身體此時在燈光下看上去肌理分明,線條流暢,勁窄的腰身透著男人該有的勃發力量。
但秦蠻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所以神色很平靜。
她順著那分明的線條,一點點地擦拭。
又順便將藥給重新換上,然後再纏上繃帶。
這麼伺候了一番,她額頭已是密層的汗水。
細碎的劉海貼在她的額間。
看上去很是狼狽。
她無力地倒在了床邊,靜躺了一番。
本來只是想躺個兩分鐘,等緩沖過後再起身把殘局都給收拾了。
可她太累了,揹著顧梟南整整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又連續兩天兩夜的不睡,她這具身體的體能和精力徹底告罄。
於是就這樣躺在了他的身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窗外,是還未亮起的晨昏夜色。
屋內,秦蠻和顧梟南就這樣躺在床上,陷入了沉睡中。
一室寂靜。
時間隨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色過去。
迷糊間,顧梟南從昏迷中慢慢清醒過來。
他虛睜開了眼,就看到身側躺著一個正陷入熟睡的人。
顧梟南心頭警鈴大作。
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秦蠻。
她額頭上還有未擦的汗水,衣服也是皺巴巴的很,看上去哪裡還有往日那份一絲不茍的整齊。
看來自己這一次的倒下真的給這家夥添了不少的麻煩。
側躺在旁邊的顧梟南定定地望著身邊的人,從飽滿的額頭,一路緩緩向下,微翹的睫毛,英挺的鼻子,以及那抹嬌紅的唇……
不知不覺中他想到了剛才自己的那個夢。
是自己錯覺?
剛才在夢裡,自己的嘴裡那條小錦鯉……
如此的柔軟,滑膩,還帶著一絲微苦的氣味。
顧梟南不禁自嘲地想:顧梟南啊顧梟南,你可真是瘋了,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
頭,越發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