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看到秦蠻笑。

相比較第一次她沖著自己笑時的冷，這次的笑依舊不達眼底。

甚至她的眼底愈發的冷冽起來，在那燈影裡透著一種極致的寒，毫無人氣。

“那你說說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這句話像極薄的刀刃，鋒利而又冰冷。

這時候的顧梟南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笑給震住了，一時語塞：“他……”

隨後，男人垂著頭，臉上的神色突然間變得有些複雜不明瞭起來。

秦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愣愣的樣子，只當他是回答不出，墨色的瞳仁裡越發得不近人情起來，“你根本不瞭解他。”

賀常良根本沒有顧梟南看到的那麼片面。

他的確偏愛顧梟南。

但他不愛所有的兵。

他收過別人的禮。

他說過不應該作為領導說的話。

他漠視、甚至帶有歧視！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

是他讓自己明白原來這個地方根本沒自己所想的那麼赤忱光明。

是他毀了自己最後的那一絲信念。

站在對面的顧梟南明顯感覺到秦蠻周身的氣息隱隱翻滾著低壓黑沉。

他不懂秦蠻此時的想法，但卻知道這時候的秦蠻很危險。

危險到……是他從未感覺到的一種危險。

“你相信我，過一過二不過三，他沒你想象的那麼好糊弄。”顧梟南對她說道。

秦蠻冷冰冰的，有點陰沉地掃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去糊弄。”

顧梟南一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蠻的語氣冷而淡，眼底沒有情緒的波動，平靜地看著他，“顧梟南，我對你不止一次要劃清界限。我希望你能明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你為自己選了一條路，而我也為自己選了一條路。”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再也不多說什麼了。

轉身就往臥室的方向而去。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顧梟南不理解的聲音響起，“你為什麼要一次次推開我？”

秦蠻漠然回答：“因為我和你沒走在同一條路上。”

“我會回去的！”顧梟南認真地說道。

所以我們還走在同一條路上。

可實際上，就是因為他要回去，所以他們才不走在同一條路上。

“哦，那恭喜你。”秦蠻徑直地走到臥室門口時，然後說了一句，“出門的時候記得替我把門關好。”

最後“砰”地一下，臥室的房門就被關上了。

只留下顧梟南一個人還站在客廳裡。

這算是繼表白失敗後，又被徹底放棄的意思嗎？

顧梟南真是不明白了！

這秦蠻的心真是石頭做的不成？

為什麼在自己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之後，她還是要不斷的遠離自己。

明明兩個人之間同生共死過好幾回了，這丫頭也為了自己各種不惜一切了，這看上去實在不像是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