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國生從地下賭場起家,後來漸漸低調,轉型搞起了正經生意。邵江如今才三十來歲,地位已是扶搖直上,掌管了邵國生底下眾多娛樂産業,除了醉生外,昭市裡好幾家見得了光的高檔洗浴中心、ktv等都是由他一手操辦起來的。
她們來前早在腦內對邵江大大幻想了一番,然而眼前的男人卻與想象中戴著大金鏈子的彪形大漢形象相去甚遠。
他輪廓剛毅深邃,濃眉壓眼,出乎意料的英俊。留著一個短平頭,一側刮出幾道閃電,露出青色頭皮。包廂裡溫度高,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身材勁瘦健實,臂上的紋身從袖子底下蔓延而出。
七朵金花一時竟看傻了。
大宛見她們幹愣著,忙朝她們使眼色,有兩個見機的趕緊倒上酒,其它幾人也不甘示弱,瞬間猶如乳燕投林般撲向邵江,爭相要給他敬酒。阿三見怪不怪,一腳抬在茶幾上攔住她們,精確演繹了什麼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邵江叼著煙,坐在沙發上皮笑肉不笑地問:“大宛,你當我開58同城?要不牽頭驢來給你吼一吼?”
七朵金花端著酒尷尬地僵住,面面相覷。
阿三嘴快:“江哥,那不是趕集網嗎?”
邵江看他一眼,阿三老實閉了嘴。
大宛腆著臉天花亂墜地扯道:“江哥,人家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上下級,雖然我現在沒在您手下幹了,但好歹也是百年的緣分,買賣不在情誼在嘛。這群姑娘求著我想來討口飯吃,我也不好拒絕。您看有合適的就安排安排,不合適就算了。”
大宛倒不指望邵江能給她什麼面子,反正把人帶到這裡任務就算完成,全靠她們自己的造化,到時候豬妹再來煩人,她也能應付過去。
不想他卻道:“我和你能有什麼情誼,你這麼說也不怕小喬心裡膈應。”
這就是當面下她的臉了。
邵江抓起尹蔓的手,酒勁兒過去後,她的手冰冰涼涼的,他很喜歡她這雙手,面板透薄,白膩光潤如玉,手指纖長,一節兒一節兒的,生活沒有在上面留下痕跡,他輕按她的手腕,感受到脈搏短促的跳動。
唯一美中不足的,邵江反複摩挲著她腕處那道深深的疤。
尹蔓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任由他擺弄自己的手。
大宛站在原地,摸不清他的想法,表情訕訕,尹蔓這才發話:“少扯淡了。”她給邵江倒了杯酒,“你別逗她。”
大宛腦子轉得快,忙給自己也滿上,恭恭敬敬地舉起:“我先敬您一杯。”
邵江順著尹蔓的手,一杯酒下肚,臉色鬆快了些,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大宛,你是多久沒出來混,規矩都忘幹淨了?屁大點事兒就把這些雜七雜八的人往我面前帶。”
大宛反應過來,恨自己一時不慎,被那群姑娘一口一句馬屁拍昏了頭,立刻道:“對不住,江哥,是我考慮不周。”說著手上不停,果斷又自罰三杯。
邵江漫不經心地靠在沙發上:“也就是你,要是別人,這麼明目張膽往我跟前帶女人,我還以為是想挑撥我和小喬的關系呢。”
大宛腹誹,就你們那關系還需要挑撥麼,臉上卻仍是賠笑:“您這話說的,怎麼可能啊。”
原來她就是伊喬。
葉蘭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幕,難怪一個賣酒的會這麼有地位。
七朵金花站在大宛身後,聽了邵江的話大所失望。這幾人聚在一起恃靚行兇,出去玩別人大都願意遷就兩分,從未受過這種氣。現下見邵江五句話四句都離不開伊喬,連個正眼也不給她們,不禁都有些心灰意冷。
“不過你專門跑一趟,我也不可能不給你面子不是,”邵江似笑非笑地瞧著尹蔓,“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嘛。”
這話總算給了大宛一個臺階,沒讓她太難堪。七朵金花聽見有戲,眼睛一亮,又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