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鶯兒平時機靈，又努力認真的按照爺爺教導開車，要不然的話……也許鶯兒就沒機會見到爺爺了。”

時鶯低著頭，把自己說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危險有多危險。

時震彬眼神晃動著，就想伸手摸時鶯頭安慰她，指尖剛一動，他隨即攥緊拳頭，壓抑住心底想法。

“既然這麼危險，就停下來讓保鏢給你開車，或者停下來寫一會兒，何必開那麼久？”

“當然是想你啊，我一天都不想和爺爺分開，迫不及待的想回來看你，告訴你我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不用擔心我。”

時鶯抬眸，看著老人故意板起來的臉，她低聲說道：“爺爺，對不起，夢瀅可能不能回來陪您了，我找不到她……”

以閆沐琛的手段，就算找到時夢瀅、她也已經缺胳膊少腿了。時鶯沒找過，只是每次提到時夢瀅，她心底內疚便會多一些。

“如果……能早知道我和爺爺沒有血緣關係，那我一定凡事都讓著夢瀅，不和她吵架，也不讓她難堪。可是對不起，我知道的太晚，弄得夢瀅離家出走，全都是我的錯。”

“爺爺，我知道您因為這件事生我氣，自夢瀅離開後就不像以前那樣喜歡我，我錯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我知道，我不是您的親生孫女，就算我在您身邊天天陪著，也不如夢瀅陪在你身邊讓你開心，我……”

“不是。”

沙啞的聲音自老人嘴裡緩緩吐出，看著女孩兒低頭難過自責的小臉，時震彬再也忍不住，慢慢把頭放在時鶯頭上，像從前一樣輕輕摸了下。

“鶯兒，爺爺不是怪你，也不是因為你和爺爺沒有血緣關係才不理你，爺爺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你啊。”

時震彬眼睛眨巴著，一雙已經渾濁的眼睛裡湧出晶瑩淚花。

他手指發顫，疼惜的看著時鶯，“是爺爺對不起你，如果當初不是爺爺裝病騙你下山，你也不會揹負現在的一切。全都是爺爺得錯，是爺爺太自私……”

“爺爺，鶯兒從來都沒後悔下山，可以陪在您身邊，還能遇見沐琛，這是鶯兒一輩子最大的榮幸，鶯兒從來都不後悔，甚至很感激爺爺。”

“可是鶯兒，爺爺拖累你了，爺爺太拖累你啊！”

老人家長吸口氣，已經控制不住眼淚。

他胡亂的擦著臉，樣子顯得很狼狽。“都是爺爺得錯，如果爺爺沒帶你回時家，你也不會認識那個孽子！不用替那個孽子收拾爛攤子，更不用花那麼多錢替爺爺贖回公司……”

“爺爺？”

時鶯愣住，眼睛越睜越大，她不敢相信的望著時震彬，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一抹慌亂。“爺爺，這些……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應該知道這些啊？”

贖回時家公司，替時政凌還錢，為了防止時政凌再禍害家產，她把公司改到自己名下，把時政凌攆出時家公司。這一切雖然很繁瑣，可時鶯做的異常小心，她自問沒有人能在她的防禦下查到這一切，爺爺應該也不會去查，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切？

“是父親和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