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負面情緒在她大哭過之後,也都發洩出來了。
鹿呦呦在單親家庭中長大,但是鹿萍卻一直用一顆慈愛而樂觀的心,來滋養她、教育她。
長大之後,她雖然懦弱,但卻不陰鬱;她雖然自卑,但卻不偏執。
家庭教育對於一個人的醫生,有著決定性的影響,樂觀的母親讓她的童年裡充滿了愛和希望,也讓她總是習慣性地去樂觀地看待生活。
力氣恢複一些之後,鹿呦呦扶著牆走進浴室,把自己重新清理幹淨。
藥效漸漸淡了下去,睏意也席捲而來。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又開始繼續工作了。
《鏡花》的拍攝進度很快,這才九月,已經要開始拍外景了。
鹿呦呦跟著劇組去了早就包下來的那棟別墅景,開始拍外景。
組裡的一位很重要的攝影師身體不好,室內戲倒沒什麼,這炎炎酷暑,跟外景確實吃不消。
鹿呦呦對此很是著急,但卻找不到合適的替補人選。她認識的攝影師大多都是講師或者學生,講師需要在學校坐班,學生又缺少經驗,一時之間陷入兩難。
最終,還是趙林松笑著說幫她搬救兵。
只是讓鹿呦呦沒有想到的是,趙林松搬來的“救兵”,竟然是梁宇堂。
自從那日拍完學校的校慶紀錄片之後,她和梁宇堂便再沒了交際。
《鏡花》開機之後,鹿呦呦一直都很忙,兩個人連微信之類的聊天,都沒有聊過。
梁宇堂似乎跟趙林松關系匪淺,既然趙林松說他在攝影組幫襯著,鹿呦呦也放了心,這件事就算是找到了最好的解決方式。
發行方的事情這幾天好像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所以顧靈耶也跟組來到了拍攝的別墅區。
鹿呦呦和顧靈耶兩個人在鏡頭使用時的爭論,最終還是在趙林松的調節下達成了共識。
顧靈耶原本就十分信任鹿呦呦的專業能力,雖然尚未殺青,但是在趙林松的勸說下,她依然選擇了無腦相信鹿呦呦。
得此朋友,夫複何求。
鹿呦呦坐在影片監視器前,吹著小風扇,餘光瞥見不遠處正在跟發行方打電話確認細節的顧靈耶,突然覺得幾日前的晚上,自己那樣偏執地埋怨出身的不公,是多麼的狹隘。
就算她有氣,也不能埋怨到顧靈耶的身上啊。
一定要怪的話,只能怪她自己不會投胎。
思及此,鹿呦呦忍不住皺了皺眉。
午間休息,副導演來給組裡的工作人員分盒飯。
《鏡花》的劇組裡午飯質量很好,有葷有素有湯有水果,大概是因為星靈的老闆的顧靈耶同時還兼任總製片之一,所以現場負責後勤工作的製片助理和副導演們都不敢大肆中飽私囊。
吃過飯後,鹿呦呦靠在顧靈耶身上,慢悠悠地啃著蘋果。
她沒由來地想起顧盼升來她房間那一晚的事情,突然覺得蹊蹺,便忍不住問道:“靈靈,你記不記得你去找宋姐談外宣那晚的事情?”
顧靈耶反問:“宋姐?你是說昨晚嗎?”
發行方的事情是昨晚才徹底敲定的,也難怪顧靈耶會這樣問她。
鹿呦呦連忙否認:“不是的,是咱們拍最後一天室內戲的那晚,你不是說宋姐家人出了事,臨時取消了會議,晚上會回來,但是你天晚上沒有回來呀。”
如果那晚顧靈耶按時回來,或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顧靈耶的記憶似乎有些短路,這幾日她幾乎每天都要去找發行方談外宣,想了好一陣才想起來,然後對她說:“那天晚上確實會議取消了,但是……我一個朋友喝多了,打電話給我,讓我送他回家,然後……”
一聽這語氣,就有一種八卦的氣息撲面而來。
鹿呦呦連忙問她:“然後?然後怎麼了?”
顧靈耶忍不住紅了臉:“他、他那天晚上醉得挺厲害的,我就留在他家裡照顧他來著,所以晚上才沒趕回來……”
鹿呦呦:“男的?”
顧靈耶“……嗯。”
……